2014年6月3日星期二

纽约时报: 从广场上到红墙内:那些跻身政治局的六四亲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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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场上到红墙内:那些跻身政治局的六四亲历者
Jul 4th 2013, 15:04, by 杰安迪,储百亮

北京——连续四天,400多位中国最杰出的富有政治才智的人聚集在北京一家宾馆烟雾缭绕的会议厅里,焦虑地辩论着国家的未来。

那是1989年4月,中国在进行经济改革十年后,开始面临政治自由化的呼声。几天以后,天安门广场爆发了抗议活动,与会者的人生从此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其中有几位成了今天的国家领导人,比如中国总理李克强;另一些则因被指控支持抗议活动而身陷囹圄或者流亡国外。天安门抗议震动了共产党,最终以6月4日士兵大举进入北京、开枪打死了几百名赤手空拳的抗议者和旁观者而告终。

曾帮助组织那次会议的陈一谘说,"会议的气氛是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后来,不可能再召开像那次那样每个人都愿意直抒己见的会议了。"

今年是六四流血事件的24周年,也是共产党新领导层上任后的第一个周年,新领导层中有不少与1989年事件有密切且矛盾关系的官员。很多如今的高层领导在20世纪80年代还处于他们政治生涯的初期,那个时代,允许什么、禁止什么的边界没有今天这样泾渭分明,也没有被如此严格地控制。他们当年的职业和友谊,以及他们有时的观念与那些在六四之后入狱或被罢免的学者、官员和政治顾问们的有些重叠。

几乎没人认为去年11月上台的新一届中国领导人会推翻官方对六四事件的定性:一场必须镇压的反革命暴乱。但是,他们曾陷入当年那次政治试验的经历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与其前任相比,如今的领导人是否会对新的想法和讨论持更开放的态度。

虽然中国领导人公开辩论经济改革的不同方法,但是他们对政治改革的呼声越来越难以听到。至少在现在看来,任何对20世纪80年代更自由精神的潜在接受,都被晋升到了高层的那些人所必需的因循守旧所禁锢,这些人害怕自己被怀疑是意识形态异端。

然而,六四事件的教训以及其压抑的后果对新领导人来说也许是负担,如果他们面临另一次政治反抗则尤为如此,曾担任赵紫阳助手的吴伟说,赵紫阳是致力改革党的领导人,在镇压发生前不久被罢免。

吴伟说,"对现在的当权者来说,这依然是个沉重的政治包袱,即便他们还不能对此进行公开讨论。经历过那次事件的人现在正值中年或者稍老一点,这依然是他们心头的一个结。"

据曾参加会议的原新华社编辑仲大伟称,现任政治局常委的25位委员中有六人曾参加那次会议,今年57岁的李克强总理是其中之一。其他与会者包括国家副主席李源潮,中纪委书记王岐山,以及负责有关宗教、少数民族以及党外组织政策的俞正声。

这些后来成为中国领导的人中有不少是在20世纪70年代末涌进大学的,他们渴求知识和自由思想,在之前的10年文革期间,人们只能死记硬背毛泽东思想,大学由于意识形态运动大部分处于关闭或者停顿状态。在当时的照片上,他们都穿着蓝色或者绿色棉外套,提醒着人们那是他们曾希望逃脱的单调遵从。

在天安门动乱的整个过程中,现任国家主席兼党总书记的习近平在东南部的福建省任地方官员,远离北京的抗议活动。但他的父亲习仲勋是支持经济改革的共产党元老,也是胡耀邦的朋友。曾任党的领导人的胡耀邦因其自由倾向于1987年被罢免,他的突然死亡,使得上千名学生前往天安门广场表达自己的哀伤,也发出迈向民主的要求。

澳大利亚莫纳什大学(Monash University)中国共产党历史学家孙万国(Warren Sun)称,有些迹象显示,习仲勋曾间接地表达过他对军事戒严的反对,但在六四之后很快站好了队。

六四事件发生前,中国在最高领导人邓小平的带领下,抛弃了毛泽东时代的意识形态狂热,开始进行市场改革,允许农民、工厂主以及商人摆脱国家的约束。伴随经济改革的是新思想的酝酿、以及对政治开放和文化创新的呼声,但也遭到党内保守派领导的一场针对"精神污染"的反击行动。

北京作家陈子明说,"我们当时都认同的是中国必须进行改革,迫切需要如此。学生和学者之间唯一的真正分歧在于,经济改革和政治改革哪个应该最先进行,或者是同时进行。"

当前中国的很多领导人在那种如火如荼的气氛中开始攀登政治阶梯,在当时,官员与一些倡导更激进变革的人打交道、甚至对他们表示同情并不罕见。学生时代的李克强曾与胡平和王军涛有过交往,后二者是积极投身于1980年不受拘束的学生竞选的激进分子。朋友称,有时李克强会参加学校的沙龙,学生们在那里辩论选举政治、西方思想以及威权统治的暴行,直到深夜。

朋友称,那以后,李克强被党内官员劝说放弃了出国留学机会,当了共青团的一名干部。

王军涛说,"当时我们有很多相同的看法。很多让我们发生分歧的问题那时还没有出现。" 王军涛在六四事件后被关押,在1994年去了美国。

其他未来的领导人也有类似的背景。现任中纪委书记的王岐山曾在20世纪80年代与其他年轻学者一起提倡改革死板的计划经济,他们被誉为"改革四君子"。在那个十年的后期,他担任《走向未来丛书》的编委成员,该系列丛书很受学生喜欢。

陈一谘曾是主办那次会议的政府机构主任,他回忆说曾与王岐山多次长谈,也在1988年与李克强有过一次长时间的对话。在提到中国最近退休的一批领导时,他说,"我的印象是,这一代应该比胡锦涛、温家宝那一代人要更开明。"

到了1989年,分歧导致了共产党领导层内部的分裂。尽管已出现十年经济增长,学生和学者却因为官员腐败和共产党不愿效仿席卷前苏联阵营的政治改革而不满。更多公众也因官员特权、以及物价改革带来的通胀而十分愤怒。

这些矛盾在胡耀邦死后爆发了,当时在天安门广场上的悼念活动升级为争取通过向民主迈进以及言论自由来限制权力和党精英阶层特权的诉求。

赵紫阳以及党内高层其他相对温和派人士提倡用慎重的政治自由化和新闻自由来平息不满。但强硬派则认为自由化会带来危害,不能解决问题。他们得到了邓小平的支持,邓小平一直热衷于经济改革,而不是政治改革。

民主倡导人士王军涛回忆了自己与前大学校友李克强在1989年5月中旬的最后一次见面,他说,"在学生时代,(李克强)经常直抒己见。现在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爱冲动。他变成和其他官员一样的人,对领导唯命是从,但我觉得他仍有正义感。"那次见面时,李克强与一群领导一起劝说学生停止绝食,回到教室中去。

等到5月20号政府宣布在北京进行军事戒严时,赵紫阳已经失去了权力,邓小平和党内保守派正在准备对聚集在天安门广场的学生进行更严厉的镇压。两周之后,携枪的士兵和坦克辗过天安门广场,中国又经历了一场清洗和关押的震撼。

据曾经相识的人称,为了度过这次逆转,李克强和共青团的其他官员靠无情的实用主义打消了人们认为他们对党不忠的怀疑。他们参加各种会议,谴责天安门抗议是反革命行为。王军涛说,"在党内生存,你必须成为一个机会主义者。"

6月4日的镇压发生之后不久,习近平的妻子、军乐团歌手彭丽媛曾与其他表演者一起在天安门广场慰问军队。一家人民解放军杂志1989年发表过她演出的照片,照片曾在今年在中国互联网上短暂流传,后来消失了,可见政府对那段历史仍然很敏感。

曾为官员的吴伟说,"党的体制会改变人。一旦你走上了这条路,你就学会了一条:如要保护自己,就必须保护这个体制。但是我不相信那个时代没有给他们留下印记。"

杰安迪(Andrew Jacobs)自北京,储百亮(Chris Buckley)自香港报道。

翻译:张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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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从五四到六四:一次历史话语权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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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五四到六四:一次历史话语权的较量
May 4th 2014, 11:30, by 储百亮

中国在1989年爆发的政治动荡是对国家未来的迥异看法之间的斗争,而这种斗争往往通过对历史的迥异评价来完成。其中,5月4日是最为举足轻重的历史节点,抗议学生与共产党都认为这一天是属于他们的纪念日。

占领天安门广场的许多学生声称,他们受到了1919年"五四运动"的感召。中国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国际和会上遭受的恶劣对待激起了人们的怒火,从而引发了史称"五四运动"的学生抗议运动。这场抗议爆发时,思想激荡的"新文化运动"正在发生。当时,学生与知识分子大量吸纳了海外的反传统思潮,而其中一名倡导者将其总结为著名的"德先生与赛先生"。不过,中国共产党也宣称"五四运动"是其传统的组成部分,称这场爱国运动为马克思主义的传播和1921年的建党铺平了道路。加州大学欧文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Irvine)的历史学教授华志坚(Jeffrey Wasserstrom)一直在从事中国学生抗议运动的研究工作。在下文中,他将回答为何"五四运动"对1989年至关重要。

问:在1989年,鼓舞很多学生和知识分子的,似乎是对自身及自身社会地位的理想主义观念,而这种观念又可以至少追溯到"五四运动"。在学生眼中,"五四"的传统意味着什么?

答:1989年的抗议者对1919年的"五四运动"有强烈的认同感。"五四"是学生领导的爱国民众运动,在中国教育体系里备受推崇,就好比波士顿倾茶事件之于美国。回顾1919年的斗争,可以激发出相互交织的两类联想。一是唤起对1919年5月4日的记忆,也就是为抗议政府对内独裁、对外屈服于列强而开展的那场学生示威运动;二是泛指当时的更为宏大的思潮,即知识分子提出,接纳"民主与科学",是帮助中国实现现代化,重新获得强国地位,赢得尊重的第一步。在1989年一份关键性的学生宣言里,他们自称正在进行是"新五四运动",还提及了"五四"传统中除了抵御列强欺凌之外的方方面面。1989年的集会活动里,有不少在天安门广场的一座纪念碑前举行的。这座纪念碑镶嵌的浮雕中,有一幅展现的是"五四运动"中学生呼唤正义并号召工人,与他们一道加入爱国运动的情景。

问:你是否认为1989与80年代的思潮有关?具体又是怎样的关联?

答:虽然1989年的时候我本人并不在中国,但之前不久我在上海复旦大学待过一年,清楚地记得那种特殊的时代气息。回顾过去,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当时的氛围,很多人感到,共产党究竟会如何演变的问题完全没有定论。中共已经开始尝试其他类似的集团未曾采取过的做法,尤其是在经济领域,而且当时也存在一种期望,即政治变革或许很快就会随之而来。

问:尽管学生自认为秉承了"五四"传统,但党内元老,尤其是邓小平,却将学生定性为文化大革命极端势力的后继者。你认为这些忧虑是否发自内心?

答:你的问题触及了1989的一个核心层面——历史类比之争。邓小平等领导人宣称,他们,而不是学生,才代表着"五四"的爱国传统;而学生则坚称,是当局,而不是他们,在危险地效仿过去,采用封建君王的行为方式和文革式的讨伐语言。很难说邓小平的担忧在多大程度上是发自内心的,或许的确有一点,不过他肯定也意识到了1989年的学生与红卫兵之间的区别,包括缺乏一个魅力人物,让他们像1966年的青年对毛泽东那样,表现出疯狂的忠诚。我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邓小平以为——事后证明这种想法并不正确——将抗议活动类比成红卫兵式的"动乱",能非常有效地离间民众对学生的支持,并让他们远离街头重返课堂。1986年底到1987年初,我看到复旦大学张贴的一些官方声明,将那段时间的抗议活动贬为"新红卫兵"行为,而这些抗议实际上成为了1989年的某种彩排。海报起到了恐吓的作用,的确有助于平息当时那一轮的校园动荡。

问:在媒体上,我们往往将1989年的学生运动概括为"拥护民主"。然而,从你的描述中,似乎这些抗议活动源自多种理念的交汇:爱国主义、对于民主自决的模糊理解、强烈的平等主义色彩,但也夹杂了学生特殊地位的精英意识。这些因素是如何融合在一起的呢?

答:这一事件有多个层面,包括了你所说的全部因素。我想再补充一条,首批海报里,有一些是在呼吁根除裙带关系和腐败现象——和今天听到的抱怨非常类似。我想,让它们融合在一起的是一种非常基本的东西,可以说已经是老生常谈:学生及其支持者普遍认为,他们心爱的祖国,应当由那些全心追求心中理想的好人来统治。他们不是在呼吁推翻共产党,而是呼吁中共领导人更行之有效地贯彻他们自己宣扬的主张。最有力的集体行动是学生们举行的绝食抗议,此举被广泛解读为,学生比当权者更勇于为公众利益献身。这是一个格外有力的举动,因为在当时和日后的多个时间段里,腐败的一个标志就是官员们滥用公款大吃大喝。

问:你提到,当局似乎对学生们受到的民众支持感到惊讶。民众的热情支持该如何解释?

答:促使我在博士学位论文里重点研究学生运动的一个原因,刚好就是想探究,为什么发端于校园的中国国内运动,许多都演变成了席卷多个阶级的浪潮——论文的主题是1949年以前的历次运动,刚好在1989年的示威开始之前写完。这与美国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美国,其他阶层以学生为榜样的情况要少得多。这让我们回想起"五四"传统,它发扬了更加古老的知识分子观念——在中国,大学生被视为知识分子的一员——即当统治者失德之时,知识分子有直言相谏的责任。纵观整个20世纪,当中国学生呼吁变革,并用某种途径把变革与民怨和民众的关切相联系时,其他社会群体往往会走上街头,支持学生运动。1989年,这种情况再次发生了。

问:很难想象学生追求民主和权利的呼声,能在当今的中国社会激起同样的效果。或者这样说是缺乏敏感?

答:我不会做出"五四"传统已经彻底消亡的论断,因为事实显示,"五四"的传统是不断变化的。不过,有很多情况确实已经改变了。例如,有一种想法激发了1919年的学生,也激发了之后多年里多次呼吁发动"新五四运动"的学生,那就是中国落后于其他国家,需要改弦更张才有机会成为一个真正现代化的国家。现在,人们的感觉是中国已经"现代化"了,至少在某种物质层面如此。所以,目前的抗议关注的往往不是需要如何开展变革,才能让中国更有效地现代化,而是快速发展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在1989年,前者仍是抗议的主题。

问:你能想象学生们再次成为中国政治抗议的主力吗?

答:鉴于多种原因,现在很难想象1989年的那一幕会再次上演,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过去25年里,政府耗费了大量精力,竭力要把那场运动重演的机会减到最小。政府采取了花样繁多的举措,包括让学生享有一些不那么政治化的权利——比如让他们更多地掌握自己的私人生活,让他们拥有更多的购物选择,让他们决定听什么音乐,以及大体上如何打发个人时间——这是他们在1989年的抗议中所寻求的。我们要看到,自1989年之后,官方处置抗议活动的许多举动,不仅是在设法运用当时得到的教训,而且也在设法运用从东欧和中欧各国的经历中汲取的教训。例如,一旦任何事件似乎能将来自不同社会群体或位于中国不同区域的示威者联系起来,当局会及早、迅速地进行压制。同时,当局也会让有积怨的人,对自己的个案发泄情绪。

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不应该就此否认学生的影响力。虽然共产党很乐于看到,15年前贝尔格莱德的中国大使馆被炸时,学生中爆发了反北约(NATO)情绪,在那之后也时而涌现出反日浪潮,但他们依然对学生感到颇为不安,在学生们通过短暂的示威发泄不满后,政府就会迅速地设法把他们从街上驱走。政府感到紧张的部分原因是,他们知道,过去在中国时有发生的情形是,最初因为外国人作恶而大声疾呼的学生,会演变成现任统治集团的抨击者,指责他们不配治理自己迫切要维护的国家。我想不出,引发下一场席卷全国的燎原之火的火星,究竟会源自哪里。不过问题依然存在,其中一个担心是,当权者最终会更在乎保护自己的资产和权力,而不是做最有利于国家的事。一旦出现导火索,促使学生们再次坚定地认为中国正在经历危机,必须由真正的爱国者来处理危机,而不是垂垂老矣、手握大权的腐败政客,那么这种担忧可能就会引发众多社会群体的共鸣。

储百亮(Chris Buckley)是《纽约时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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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招远事件让全能神教再入公众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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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远事件让全能神教再入公众视野
Jun 3rd 2014, 11:43, by 曹莉为纽约时报中文网撰稿

北京——39岁的北京保安Simon看起来和其他从农村出来打工的人并无二致,但一旦交流起来,他便显出不同,三句话不离"上帝"、"基督"、"做工"。他只愿意给出他的英文名字。他说在他出生的河南周口小村里,他的家人依然信奉共产主义,但在北京郊区他那间不足10平米的小屋里,每周几天,他会在下班后和其他信徒一起祈祷、唱诗、跳舞。

"我叫Simon、西蒙,喜欢听上帝的声音,喜欢琢磨上帝的心意,并按照上帝的心意行事。"

只不过,Simon信仰的是一位"女基督"——他是一名全能神教的信徒,这个教派自称受基督教影响而创立,相信基督已经回来,是一名曾在河南生活的中国女子。

Simon没有想到的是,上周在山东招远一家麦当劳餐厅发生的暴力杀人案,让他所信奉的全能神教——它被政府定性为"邪教"——再次成为政府和民众讨伐的焦点。

据官方媒体新华社报道,上周三夜里9时左右,来自河北的张立冬等六人在这家餐厅内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一名吴姓女子拒绝后遭到六人的攻击后死亡。在一段由围观者拍下并上传至网络的视频中,一男子用工具不断重击躺在地上的被害人,一边喊着"恶魔"、"邪灵"。被害人发出的一声声惨叫令人生出彻骨的寒意。

周六,招远公安在其官方微博上发出消息,称张立冬和他的两个女儿、未成年的儿子,以及另两人皆为邪教组织"全能神"成员,"为发展邪教组织成员,在麦当劳向周围就餐人员索要电话号码,遭被害人拒绝后,遂对其进行殴打"。警方从几人住处查获"全能神"书籍等邪教资料。

无法就警方说法进行单独核实,但面对中央电视台的采访,视频中实施攻击的男子、犯罪嫌疑人张立冬承认6人全部信奉全能神,不惧怕法律"相信神"。他说,被害人是"邪灵、恶魔",虽然他们与她并不相识。

Simon说,他无法知道事件的真相。他说他不会干这样的坏事,但世间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帝的美意"。"圣经说了,如果没有上帝的许可,一根头发都不可掉。"

事件发生后,全国迅速掀起了反邪教的高潮。招远市公安局宣布将开展严厉打击邪教犯罪行动。公安部治安管理局、公安部"打四黑除四害"专项行动办公室在其官方微博上呼吁人们举报"全能神"邪教活动。周日的《羊城晚报》报道,广东韶关一妇女组织39人到自己家中,提供"全能神"学习资料进行学习,近日被韶关市中院判决犯组织、利用邪教组织破坏法律实施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

这已经是全能神教近几年来第二次引起公众的关注。就在不到两年前,2012年底,玛雅世界末日预言甚嚣尘上之际,全能神教大肆宣扬:信"全能神"才能得救,凡不信和抵制的都将被"闪电"击杀。河南省光山县拿刀砍伤20余名小学生的闵拥军,就被认定为是受了这一教派的诱惑而作案。中国政府因此在是年岁末发起全面打击行动,在青海贵州等处查处了千余人。

全能神教由东北人赵维山于1993年在黑龙江创立,又名"东方闪电",其名来自《圣经·马太福音》24章27节有关基督再来的预言经文:"闪电从东方发出,直到西方,人子降临也要这样。"此派信徒认为基督已经再来,就是中国出生的"女基督",人们得救必须信奉"女基督"所传讲的"全能神",又叫"实际神"。同时,"全能神"因攻击中国共产党为"大红龙",煽动信徒与"大红龙"展开决战,建立"全能神"统治的国度,而被中国政府认为具有政治企图。中国政府早于1995年就将其定为"邪教组织"予以取缔。

主流基督教会也一直视这一教派为异端。梵蒂冈便否认全能神教为基督教派。2013年4月,梵蒂冈新闻机构信仰通讯社(Agenzia Fides)曾报道,全能神教用虚构的丑闻"采用欺骗、要挟天主教领导人的手法","在福音派基督徒、甚至在天主教徒中引发困惑"。"通过很多人的见证,我们发现这一教派常常使用道德暴力和虐待、挟持、下毒等身体暴力,甚至会杀死那些想要退教的人。"

然而,尽管中国政府数次发起打击行动,这一教派并未因此衰弱或消亡。2000年,创始人赵维山携"女基督"杨向彬逃往美国之后,又在纽约设立了总部,并迅速在许多其他国家、地区发展了信徒。而中国大陆也依然发展迅速。根据河南省反邪教协会的统计,全能神在中国大陆约有300万信众,主要分布在中国的农村地区。

该协会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全能神教的组织相当诡秘、严密、层级分明,"比政府的有些组织方式更完善、更紧密"。他们常常会以家庭教会成员为目标来招募信徒,暴力是他们经常采用的手段。这位官员表示,在河南当地有许多地下教会的成员因为拒绝加入全能神教而被打伤。

从80年代起就支持中国家庭教会发展的香港九龙基督教复兴教会牧师包德宁(Dennis Balcombe)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全能神教就是邪教,使用如逼迫、洗脑、威胁、性、金钱诱惑等不道德和非法的手段来招募信徒。他无法确定招远麦当劳杀人嫌犯的真实情况,"但是说全能神教会打人,并不奇怪"。他本人就曾在去年受到香港全能神信徒的攻击。

"去年,我在办公室的时候,他们打发四个人来跟我谈话,要我相信全能神,我说这不是我们的基督教,我不相信。后来,我拿出相机拍他们,他们非常生气,动手抢我的相机,打伤了我。"包德宁说,在香港有不少牧师和基督教信徒被他们绑架。"你不加入他们不会让你走。"

不过,曾为法轮功信徒辩护的法学专家滕彪则认为,信徒犯罪要区分信徒的个人行为,还是教义本身有暴力倾向。"按照法治国家的标准,教义中的言论要构成犯罪,必须能构成清晰而迫在眉睫的危险、会立即导致暴力。"

他说,任何人从事暴力犯罪活动都应该进行打击,但必须要按照法律来惩罚任何犯罪活动,不管嫌疑人的信仰是什么,属于什么群体。"就像有人说的,共产党党员干部也有很多贪污、受贿、杀人等犯罪活动,那并不能够得出结论要打击整个共产党。"

官方媒体《环球时报》英文版近日文章援引全能神教台湾总部的一位代表称,"她教派的成员都是基督徒,不可能犯下这样的罪行。"

美国普渡大学(Purdue University)中国宗教与社会研究中心主任、社会学教授杨凤岗则认为,此次招远事件,媒体的注意力不应聚焦邪教及其信徒的心理,而应探究政府这样宣传的目的是什么,违反法律程序的做法,比如让犯罪嫌疑人上央视接受采访等。在他看来,政府定邪教很可怕,全民动员反邪教,也很可怕。

在2013年初为纽约时报中文网撰写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杨凤岗曾分析了"邪教"作为一种社会现象产生的社会和政策基础。

他在文章中指出,伴随着任何社会剧变,都会有新兴宗教的兴盛,因为社会聚变导致已有的信仰体系被打破,迫使人们调整人生观和价值观,寻找新的意义和信仰体系。而宗教和教派的发展演变,有其社会根源和运行规律,并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进行取缔和禁绝的。有宗教需求,就必然会出现宗教供给者,这就构成宗教供需市场。在强大的宗教管制政策下,中国的宗教市场尤其复杂多变。既有政府认可的五大宗教红市,又有政府打击的宗教黑市,还有介于二者中间的宗教灰市。只要宗教红市中的宗教组织在数量和活动上被限制,宗教黑市就必然会出现;只要宗教黑市被压制,宗教灰市就必然会出现。过去三十年,对于十多个所谓异端"邪教"的镇压,并没有减少宗教黑市中"供给商"的数目,只不过把一部分信徒从这个教派驱赶到其他教派而已。

中国目前共定义了包括全能神教在内的14种邪教。据河南省反邪教协会的统计,仅在河南省,每年投入在打击邪教方面的经费就达数亿。但收效看起来并不显著。

在包德宁来看,中国无神论的政权和对宗教自由的限制助长了邪教的发展。他说,美国很少有异端、邪教,因为美国宗教信仰自由,到处都能买到宗教的书、听到讲话、到处都有教堂、电视广播也有这些信息,美国人知道什么是异端、邪教。但中国在宗教方面不太开放,所以有很多教会变成地下教会,又由于没有掌握足够的信息,对宗教教义接触不够,助长了邪教的发展。

Simon信教的历程或许可以折射出中国现实的复杂与无奈。出生农村的Simon从小常受同村男孩的欺负。他初中毕业后早早结了婚。在他高二那一年,女儿出生50天后,妻子离开了他。原本只想"找个好工作、多挣点钱"的他之后又遭遇了各种"稀罕事、荒唐事、恶心事、麻烦事、痛苦事",觉得没有别的路可走,于是在1999年底在家乡加入了一个家庭教会,"因为世上其他的路都是邪恶的、败坏的、淫乱的"。四年后的一天,有人来到他的教会向他介绍了一个新的上帝。经过了许多的辩论,Simon被说服了,加入了全能神教。

几年前,Simon卖掉了自己在家乡唯一的房产后,将其中一部分钱捐给了教会,独自来到北京在一家餐厅里担任保安。他从一家公司的保安跳到另一家公司的保安。他说他全心听从全能神的旨意。

对独自一人生活在北京的Simon来说,对全能神的信仰似乎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寄托,也是他与这个社会唯一的联系。因为一切都是"上帝的美意","万事互相效力,让爱神的人得益处。"

曹莉是纽约时报中文网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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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美联社记者用镜头记录的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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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用镜头记录的六四
Jun 3rd 2014, 11:40, by 黄安伟

香港摄影师刘香成因为在俄罗斯拍摄了一起未遂政变而和他人共享了1992年的普利策奖(Pulitzer Prize),他现居北京。在那里,他把大部分时间都用于组织摄影展和编辑中国历史照片书籍了。他在中国拍摄的照片,本身就是一个档案库,记录了自毛泽东逝世后,中国发生的惊人变化。他在上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为《时代》周刊(Time)和美联社(Associated Press)拍摄的图片已收录成集,名为《毛泽东之后的中国》(China After Mao)。

不过,他的中国职业经历中最紧张的时刻,出现在他后来接受的美联社的一个任务里,彼时他是1989年天安门广场抗议事件的目击者。那年的6月3日和4日,他就在北京,当时,邓小平一声令下,中国人民解放军枪杀了数百名,也许是数千名平民。

他的家庭办公室位于那场暴力活动的中心以北不到一英里(约1.6公里)处。刘香成在墙上挂着那段时期拍摄的两幅标志性作品,一幅是一对年轻男女坐在立交桥下的自行车上,桥上是滚动的坦克,这幅作品是刘香成在杀戮后的第二天拍摄的;另一幅作品是"坦克人",他是刘香成的同事杰夫·怀德纳(Jeff Widener)于同日从北京贵宾楼饭店往外拍摄所得的。在一次采访中,刘香成讨论了1989年春天时,他在北京的工作情况。以下为采访节选:

问:当天安门抗议开始掀起时,你正在美联社驻首尔分社。美联社派你回到北京。你的印象是什么,你有没有任何事情可能会演变成一出悲剧的感觉,就像后来发生的那样?

答:当我看到中国学生在天安门广场扎营的消息,我就想起了1978年那场短暂的民主墙运动。1989年,北京出现了类似的场景,不过人群的聚集规模比十年前要大得多。我对《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新华社等官方媒体的员工决定加入长安街的集会队伍感到惊讶。

拍摄这些事件和报道民主墙的过程类似,报道民主墙时,我会每天查看墙上是否贴出了的新的大字报——当时的大字报贴在长安街西边一座公交总站旁的围墙上。1989年5月中旬回京后,我每天都会去几趟天安门广场,拍摄大体上一片和平的学生集会,他们住在广场上已被征用的公交车里。在那里下面条、煮饺子,唱歌跳舞打发时光。学生们互相摘抄彼此的诗作,这些诗作都贴在人民英雄纪念碑上。有时,学生们会打出标语,要求中国普及类似于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中的权利。

这些场景让我回想起毛泽东1976年逝世不久后的那段时期,当时处处都是开放的新氛围,中外学生结伴在圆明园遗址公园游玩,几乎就像是迷你版的中国式伍德斯托克音乐节(Woodstock)。在中央美术学院的学生把"民主女神像"放到天安门广场正对毛泽东官方肖像的位置之前,我从未想过,此事会演变成暴力事件。

问:美联社是如何进行图片报道的?在6月3日暴力事件开始之前,最让摄影师激动的场景是什么?

答:我们有几个摄影师一起报道这一事件:东京分社的Sadayuki Mikami(贞行三上,音译),驻北京的摄影师马克·埃弗里(Mark Avery),来自曼谷的杰夫·怀德纳(Jeff Widener),以及我自己。最后,香港的余伟建(Vincent Yu)也加入了我们。驻东京的亚洲摄影编辑吉姆·帕尔默(Jim Palmer)指挥我们进行报道。民主女神像揭幕之后,帕尔默像很多西方摄影师一样,决定回去。我却觉得还不是离开的时候,根据我的经验,中国最终会移除这尊象征法国大革命的雕像。毕竟毛泽东和天安门广场是中国共产主义的标志,与之不甚匹配。报刊记者当时忙着报道军队遭到工人及北京居民阻拦的消息,而摄影师则在拍摄学生们的生活和活动场景,以及军队的行动。帕尔默启程回东京后,纽约的摄影主编哈尔·比尔(Hal Buell)打电话来,让我接管编辑事宜。我说,我宁愿继续拍照。他说我可以同时做这两件事。

问:在那段日子里,作为一个美国新闻机构的摄影师,你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

答:我和余伟建都是华裔,宣布进行戒严时,我们特别危险。虽然我们可以混在人群中,但我们带着照相机,非常显眼。我还记得主干道上手持AK-47冲锋枪站岗的解放军士兵盯着我看的场景。

问:关于屠杀发生的那天夜晚,让你印象最深刻的记忆是什么?

答:我印象最深的是,第二天清晨南池子街道附近的长安街上的枪声。我听到了几轮枪声。我当时在北京饭店外,但距离太远,看不到实际的射击情景。隆隆的枪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我看到行人跪在地上,乞求三轮车夫去接受伤人员的时候,我决定跟他们同行。我跟着三轮车,一手把着自行车的车把,另一只手举着照相机,给那些被紧急送往附近的北京协和医院的受害者拍照。(未完待续)

黄安伟(Edward Wong)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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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六四前夕38军军长徐勤先抗命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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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前夕38军军长徐勤先抗命内情
Jun 3rd 2014, 11:45, by 杰安迪, 储百亮

北京——1989年春,学生对天安门广场的占领进入了第二个月,中国领导层紧张不安、意见相左。一天傍晚,军方高级将领被召集到军区总部,表态支持动用武力镇压抗议者。

有一个人拒绝了。

在强大的第38集团军担任军长的徐勤先少将,令人震惊地违抗了上级。根据采访过徐勤先本人的几名学者新近对其举动做出的描述,他当时表示,抗议活动属政治问题,应该通过谈判解决,不应动用武力。

"宁杀头,不做历史罪人,"他告诉历史学者杨继绳。

尽管徐勤先很快被捕,但他抗命一事令党内权势集团深感震动,不仅加剧了对军队倒戈的猜忌,也让领导层更坚定地相信,由学生领导的抗议活动是关涉共产党存亡的重大威胁。

得到披露的一系列信息揭示了,1989年6月3日到4日的血腥镇压前,解放军内部的角力,其中包括徐勤先抗命的新细节,以及由此引发的震动。这些信息中,有一部分包含在近年来流出中国的军方文件里,还有一些则是通过对直接参与25年前的事件的党内人士和退伍军人进行采访而获得。

与当时的传闻不同,这些文献显示,解放军并未内斗。不过,它们的确表明,徐勤先对采取致命武力所表达的反对立场,激起了领导层的忧虑——军队可能会陷入政治分裂。他的表态也促使党内元老调集了规模庞大的部队。

尽管四分之一个世纪已经过去,但是那个血腥的夜晚却依然是中国政治中最敏感的话题之一,当局将它实质上从历史中抹去的努力一直没有懈怠。然而,就算到了今天,也仍有新的信息浮出水面,修正人们对这起分歧深重的事件公认的理解。

当时,主持镇压的党内元老邓小平赞扬军队忠诚不二,就连一些国外的报道也保留了部队坚定冷酷地服从命令的形象。不过,1989年6月4日前夕及后来几个月的军队讲话和报告显示,对于下达的残酷任务,官兵们心存疑虑、感到困惑,流言和悔恨也让他们颇为不安。在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Princeton University Library)取得的中国军方文献中,有一份评估报告写道,武警杨德安称,"情况多变,很混乱。我们对斗争的残酷性估计不足。敌友难分,攻击目标也不明确。"

一些退伍官兵同意谈论自己在这场危机中扮演的角色。他们表示,国家强制实施的审查,再加上制止目击者发声的做法,使得年轻一代对中国当代史中堪称最为沉痛的这一事件基本一无所知,这让他们忧心忡忡。

李晓明说,"我个人没有做错事,但我觉得作为其中一个成员,作为一个参与者,这是中国军队的一种耻辱。"1989年的时候,他就身在向天安门广场进发的部队当中。

虽然官方的遮掩使得这些新说法的细节难以得到确认,但是研究过解放军内部报告的一些学者表示,这些说法真实可信。他们浏览的报告包括对部队动员的描述,以及对军队与抗议人群暴力冲突的详尽叙述。此前也曾有人尝试还原共产党强行抹去的记忆,于是有了2001年发表的文献集《天安门文件》(The Tiananmen Papers),但外界对其意图与真实性的争议一直挥之不去。

采访与文献显示,就连在当时,军队里也没什么人原意承担向平民开火的直接责任。就在部队迫近北京的当口,他们接到的行动指令仍然含糊不清、令人费解,还有部分军官希望得到保证,他们不会接到开枪的命令。

一位与军队有联系的前党内研究人员在接受采访时确认,存在一份由七名军官联署的请愿书,呼吁领导层退兵。

这名前研究人员名为张刚,当时曾试图协调抗议者与政府达成妥协。他表示,请愿书中写道,"人民军队是属于人民的军队,不能同人民对立,更不能杀死人民。"

像徐勤先那样直接违抗军令的事件则更为少见。历史学者杨继绳是少数几个在1989年后采访过徐勤先的人之一,根据他的说法,徐勤先并非异见人士,当初为参加朝鲜战争而写下血书,不到年龄的他才得以参军。徐勤先指挥的第38集团军是精锐部队,驻扎在北京以南约150公里处,担负着保卫首都的重任。

在事件之前,他曾赴京治疗肾结石,亲眼目睹了学生的抗议活动。军队的训练目的是抵御外敌入侵,他担忧,动用军队镇压抗议会产生恶劣的后果。他警告,派全副武装的军人上街,可能会造成子弹不长眼的流血,玷污人民解放军的声誉。

据北京的作家戴晴所看到的访谈资料,徐勤先后来表示,"和老百姓发生冲突,好人坏人又分不清,出了事谁负责?"

杨继绳表示,徐勤先最终同意向手下的官兵传达命令,但他本人不会带领武装部队进入首都。徐勤先遭到逮捕,并被开除党籍,还在监狱服刑四年。

据另一位采访过徐勤先的研究人员透露,徐勤先身体虚弱,住在河北省一家军队领导专用的干休所里。这名研究人员要求匿名。徐勤先拒绝就这篇文章接受采访。

普林斯顿文献中部队内部的历史档案显示,徐勤先的举动在士兵中催生了谣言:38军的军官集体辞职,该军拒绝入京。军方文件显示,为了破除谣言,38军的军官被召集在一起,谴责他们的前任军长,并宣誓坚决服从命令,实行戒严。

但徐勤先并不是军队高层中唯一的异议者。前研究员张刚表示,人民解放军军官王东上校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司令员的助手,他组织反对戒严的军队高层进行请愿。王东如今已经去世,张刚和其他人认为现在是时候公布他组织请愿的细节了。

张刚表示,军中对戒严令的疑虑的扩散让邓小平等人非常担心,以至于他们切断了很多所谓的"红机子"。高层官员本可以通过这种电话互相联系。但王东试图利用自己的高层关系,组织军队内部人士表达不同意见。

1989年5月,请愿书的复印件传遍北京,但其来源和真实性却并不清晰,因此削弱了它的影响力。张刚曾与军队高级军官有联系,他如今表示,自己边接王东的电话,边记下了请愿书的内容和名字,之后将请愿书交给朋友,由他们进行了复写。

几名曾私下努力化解危机的人接受采访时称,王东与王军涛、周舵举行了秘密会议,这两名自由主义知识分子当时在设法阻止军队发起攻击,同时也斥责抗议者组织混乱,思维天真。两人回忆称,他们在周舵家待了一晚上,反复询问王东有关军队态度的问题。两人均称,王东淡化了出现大规模流血事件的风险。

目前居住在北京的周舵接受电话采访时表示,"他说,'如果共产党射杀平民百姓,那共产党不是在自杀吗?'"周舵表示,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那么残酷"。

就在请愿书被传至北京各处之时,共有18万至25万名士兵从全国各地赶来实施戒严。虽然北京普通民众进行反抗的举动已经得到充分证实,但相关文件及采访内容说明,荷枪实弹的士兵进入北京时,居民们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奋起反抗,由此在部队内部引发了沮丧、失望的情绪及谣言,这些都让士兵们有所动摇。

学生们的理想主义及他们对腐败、不平等现象和通货膨胀的愤懑之情感染了很多北京居民。从5月19日开始,随着即将戒严的消息走漏至外界,数以万计的民众走出家门,来到主要路口阻止军队进城,并恳请他们理解学生的诉求。

当时,来自河南农村的士兵陈光只有17岁。陈光表示,他的部队被学生围了起来,在此之前,也就是5月20日,他所属部队的一万名士兵被拦在长安街上。

他回忆称,在三天的时间里,疲惫不堪、孤立无援的士兵在炙烈的太阳下紧握枪支,居民和学生给他们送来食物,并带他们上厕所,还无时不刻地向他们灌输信息——他们从事的是正义的事业。"就连上厕所都不会停,"陈光接受采访时说。"一个人讲累了讲哑了,另一个上来继续跟你讲。"

文件显示,这一僵局和军队的忠诚可能出现动摇的情况让将领们非常担心,他们命令士兵们撤退。"我们走的时候还在本子上给他们留下名字和通信地址,撤走时很多人都哭了,"陈光说,"感觉跟打了场胜仗似的。"陈光回忆称,车窗内挂着临时做好的横幅,宣示着他们对人民的忠心。

几名军人表示,在接下来的十天时间里,他们在北京郊区的营地被灌输了一些令人困惑的思想。他们学习邓小平的讲话,被告知示威活动是由少数颠覆分子发起的,目的是推翻共产党。

李晓明回忆称,即便在士兵们学习这种宣传思想时,可能必须朝示威者开枪的概念似乎还很遥远。李晓明当时25岁,是第39军的一名雷达兵。他在澳大利亚接受采访时表示,"我们的部队受到的教导是,我们不准朝学生开第一枪,如果我们朝老百姓开了第一枪,我们就得对历史负责。"

即使是接受了一周这样的培训,将领们依然担心军队夺取广场的决心有多大。

根据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汇总的党内及军队讲话记录,杨白冰上将曾在5月31日对军官们说,"有些同志对为什么有这么多群众参加游行有些困惑不解。"杨白冰的兄长是邓小平的亲信。"有些同志对制止动乱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和疑惑。"

6月3日,保持克制的讯息被放弃了。一些当年的士兵表示,军队当天接到了命令,要求"不惜一切代价"在第二天清早夺回天安门广场。

根据一份记录,有一个营的党员在出发前的仪式上宣称,"誓死到达天安门。"有些部队的军人用写血书立誓的方式表决心。然而,根据现场士兵的描述和军方的文件,这种虚张声势还夹杂了恐惧和困惑,而后两种情绪因抗命部队可能会调转枪头的流言而被强化。

驻扎在山西省的第63集团军的一份记录显示,"当时部分官兵思想上出现了一些波动。"63军是被调集实施镇压的主要力量之一。"有的感到事态严重,心里有些恐慌。有的感到两次都没法进去,对这次开进有些畏难。"

雷达兵李晓明回忆,当39军116师离开北京东部远郊的临时驻地时,他最大的恐惧是,他们部队可能要打38军,因为后者的忠诚因徐勤先的抗命及存在更广泛背叛的传言而遭到质疑。

当军队带着夺取广场等重要场所的命令进发时,他们既缺乏控制群众的常规工具,又没有得到关于如何开枪及何时开枪的清晰指示。

"缺乏防护器材与非致命性武器,"文献中有一份关于武警部队对镇压行动的评估报告这样写道。"缺乏防护器材与非致命性武器。设想,若配有催泪弹、闪光弹、盾牌、头盔等防护器材。"

李晓明说,他所在的116师的师长许峰没有理会向天安门广场进发的命令,他因而无需决定是否开枪。在得知军队展开血腥镇压后,许峰在冲突较为缓和的东郊按兵不动,还假装军中的无线电通讯出了故障。李晓明仍然能回忆起电台里疯狂的呼叫:"116师、116师,你们在哪儿?"

文献显示,在发生大规模屠杀的区域,军队在每次行动的关头都颇为迷惘。

跟据参加了当时抗议活动的学者吴仁华的说法,领导层大约是在当晚9:30分到10点之间批准使用实弹。吴仁华撰写了两本关于军方镇压行动的中文书籍,目前生活在洛杉矶。他说,指令是口头传达的,关于何时开枪、如何开枪并没有给出指示,而且,很有可能未能传达到所有部队。

他在电话采访中说,"朝天鸣枪,还是对人群开枪,没有说清楚。"

据与38军同行的王永利(音译)描述,一些民众向军队扔砖头和瓶子,然后用铁棍袭击军车。他表示,战士们又紧张又生气,一开始向天开枪,不过,到了某个时刻,他们的步枪瞄准了人群。"也没说打,(当官的)就说'狠狠教训下这些人,'那战士手就发狠了,"他说。"啪,一扣那个扳机,轰轰轰轰轰,跟下雨似的,哗地就朝天上打去了。"

尽管确切的死亡人数或将永远不得而知,但据估计,被枪杀或遭坦克碾死的平民少说也有数百人,多则有逾千人。政府估算的数据是300人丧生,其中许多是士兵。

第二天的黎明,当时是新华社记者的历史学者杨继绳设法赶到了木樨地。这一带位于天安门广场以西,军队的攻击行动在此遭遇到了某些最为激烈的抵抗。

他看到废弃的自行车凌乱地堆在地上,还有烧焦的车辆和一滩滩干涸的血迹。他回忆道,"到处都是枪眼。"不过他说,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场景,也许是一面墙上涂抹的厚厚的血红大字,写的是"人血!人血!"

杰安迪(Andrew Jacobs)自北京、储百亮(Chris Buckley)自香港报道。安思乔(Jonathan Ansfield)自北京和河北对本文有报道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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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美国推出大规模碳减排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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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推出大规模碳减排计划
Jun 3rd 2014, 10:29, by CORAL DAVENPORT

华盛顿——奥巴马政府于周一宣布了国家环境保护局(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简称EPA)提议的规定,要在2030年之前将美国发电厂造成的碳污染从2005年的水平上减少30%,这是美国政府为应对气候变化所采取的最强有力的行动之一。

这一规定针对的是美国碳污染的首要来源,即美国600多家火力发电厂。专家称,如果在法律和立法上能顶住预料中的攻击,该规定可能会导致数百家火电厂被关闭,还可能在几十年的过程中给美国电力行业带来系统性的变化,包括发电和电力使用方式的变革。

EPA局长吉娜·麦卡锡(Gina McCarthy)在周一早上的讲话中揭晓了该提议。

"如今,因碳污染加剧的气候变化不仅给我们的健康,同时也给我们的社区、经济和生活方式带来了严重的风险,"麦卡锡说。

该规定可能是奥巴马总统从本质上塑造国内政策的最后机会,也可能是其政绩的决定性要素。在第一个任期内,奥巴马总统未能推动一项彻底的气候变化法案在国会获得通过,如今,他正在以自己的意愿行事,通过动用1970年《清洁空气法》(Clean Air Act)赋予自己的行政权力,发布该规定。

根据这一规定,各州将拥有广泛的政策选择,以实现污染削减目标。联邦政府允许各州通过变革各自的电力系统——通过安装新的风能和太阳能发电设备或采用节能技术,以及开始创建或加入州一级或地区性的"碳排放限额交易"计划——减少排放,而不用立即关闭火电厂。在"碳排放限额交易"计划中,各州同意限制碳污染,并买卖污染许可。

在讲话中,麦卡锡反复强调该计划的灵活性。

"这正是让它既宏伟又可以实现的地方。这正是我们让能源保持平价和可靠的办法。让这个计划成为一体的胶水——也是让其可行的关键——是各州的目标是根据自己的情况制定的,并且各州有通过不管什么办法,只要是最适合自己的办法实现目标的灵活性,"她说。

麦卡锡还表示这个提议会帮助而非伤害经济。

"在四十多年里,EPA将空气污染减少了70%,并且经济也增加到了原来的三倍多,提供了我们让美国保持强大所需的力量。气候行动不会削弱美国的竞争优势——只会增强。它会激发创想和革新,"她说。

据一名熟悉该计划的人士称,EPA估计该规定每年的成本在73亿美元(约合456亿元人民币)到88亿美元之间,但在整个有效期内,该规定也会带来价值550亿至930亿美元的经济效益。

批评人士抱怨该规定会抬高电力成本,但EPA预计,该规定会提升能源效率,待到2030年计划被全面执行时,应能让全国范围内的电费平均减少大约8%。

EPA还预测该规定会防止2700至6600起早逝案例,以及14万至15万起哮喘发作。碳污染和哮喘之间并无联系,但EPA估计,将来关闭火电厂的举措将使与呼吸系统疾病有关的煤烟、硫和氮等传统空气污染物减少25%。

麦卡锡说,该计划将创造在发电厂、整个电网以及家庭和各建筑物中设计和创造节能技术的需求。

"这些都意味着更多而非更少的就业岗位,"她说。她还说:"我们将需要数万名美国工人——建筑、运输等领域——来使更清洁的能源成为现实。"

由于燃烧煤炭是最大的温室气体来源,科学家认为温室气体会将热量锁定在大气之中,使地球变暖,从而带来危险。据预计,这个规定将对环境造成重大影响。就在此之前,奥巴马曾于第一任期发布了一项规定,大幅度增加对车辆节油的要求——汽车尾气是美国第二大碳污染来源。

专家表示,这项新规定将使美国开始朝着2009年一项联合国条约所设定的目标前进。当时奥巴马承诺,截至2020年,美国将把美国的温室气体污染从2005年的水平降低17%,截至2050年时降低83%。

EPA预计,将发电厂的碳污染减少30%将等同于消除美国所有汽车和卡车碳污染的三分之二。

虽然这项规定针对的将是以煤炭为燃料的发电厂,但EPA表示,它将给各州几年的时间来关闭现有的煤炭发电厂,而不是强制性地立即关闭这些发电厂。EPA预计,根本这项规定,到2030年,将近30%的美国电力仍将来自煤炭,而如今则约为40%。

周日,环保倡议人士对这项提议的影响范围和幅度表示了赞扬,但煤炭行业却认为它象征着过分的行政干预,有可能会引发经济灾难。共和党竞选阵营打算在今年秋季的中期选举中利用该规定来攻击现任民主党人。

"这项重要声明提高了美国控制碳排放的水平,"华盛顿研究机构世界资源研究所(World Resources Institute)总裁安德鲁·斯蒂尔(Andrew Steer)说。他还表示,"这些新标准向全世界传达了一条有力的信息。"

律师事务所布雷斯韦尔&朱利亚尼(Bracewell & Giuliani)的律师斯科特·塞加尔(Scott Segal)是煤炭公司的代理人,他计划对这条规定提起诉讼。他在电子邮件中写道,"很明显,这条规定将对传统能源行业提供可靠和平价电力的能力造成相当大的损害,届时,它将严重破坏从家庭预算到工业领域就业岗位的一切。"

上周,美国商会(United States Chamber of Commerce)发布的一篇报告警告,该规定每年将使国内生产总值降低500亿美元。

周一公布的提议只是接受公众评论的草案,而且,各州、行业协会和希望影响该规定最终版本的环保人士,势必会围绕它掀起一阵游说浪潮。虽然这条规定的最终确定并没有法律上的最后期限,但是奥巴马曾命令EPA在2015年6月前发布这项规定,这样政府就能在他卸任之前开始实施。

翻译:陈亦亭、陈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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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老兵陈光忆六四,曾参加天安门清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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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陈光忆六四,曾参加天安门清场
Jun 3rd 2014, 09:41, by 杰安迪

1989年春,17岁的陈光还是一名军人,他所在的第65集团军受命前往天安门广场,将抗议学生清除出场。驻扎在北京以北的河北省的第65集团军两次尝试进入首都。第一次是在宣布戒严后的5月20日。由于数千名北京市民涌上街头,拦停了他们的车队,那次尝试失败了。6月3日的第二次尝试取得了成功,陈光是第一批冲过抗议者的封锁、携带着数千件武器进入人民大会堂的士兵之一。武器是偷偷放在一辆公交车上被运进去的。陈光随后离开军队,成了一名艺术家。他于今年5月初被捕,当时他进行了一次行为艺术表演,触及到政府为遏制六四军事镇压的记忆而采取的行动。以下是他被捕前接受的一次采访:

问:在被派往北京之前,你对那里发生的抗议有何了解?

答:进城后我们才意识到事态很严重。一开始跟我们说是来北京维持秩序的,等到我们来了之后才知道是来戒严的。我们到了驻地后,当时我们就知道说学生运动要反腐,说大部分学生的意愿是好的,但是有坏分子在挑拨闹事,跟我们说:"情况很严峻,北京的很多机关单位都瘫痪了。"

然后就给我们洗脑吗,跟我们说,要"服从中央军委,坚决听党指挥"。

5月20日,就说要进城了,要到天安门去。走到半路,我们的队伍就被人山人海的学生给拦住了,就在长安大街跟古城街那里。我们就端着枪,嗯,自动的,站在卡车上,不许下去,也不许跟学生交流。车上很挤啊, 根本没法坐下。学生就呱呱呱不停地跟你演讲,一开始让我们背着站,不要看着学生,但是没办法,他们一直不停地讲,你不想听也得听啊。

学生说中国现在腐败问题很严重,还说北京很稳定,北京没问题,还问我们:"你们来北京干吗啊?解放军应该是保家卫国守卫边疆的。我们提的都是合理要求,你们应该支持我们。"

他们就那样说啊说啊 ,白天说夜里说,说了有三四天。学生还有北京市民给我们吃的啊,黄瓜啊西瓜啊西红柿,汽水啊白开水啊。

我们上厕所的话也不许单独去的,要六个人一起去。我们一跳下车,人就围了上来,兴奋地跟你演讲。我当时就想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有一次一个80岁老兵,头发都白了,抗美援朝的老兵,他也走过来跟我们说,"中国现在太腐败了,共产党跟以前不一样了。"

我很疑惑,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没地方睡,也就跟你身边的战友靠一靠。到了晚上,学生还有市民就在地上铺张报纸还有衣服什么的,就那么睡在大街上。早晨太阳起来了,他们又开始演讲了。我们是又饿又累,当时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了。

这样慢慢地就有战士甚至班长连长都觉得学生也不坏。当兵的也都是全国各地来的,然后大家就发现很多都是老乡,慢慢地我们就放松警惕了,跟学生后来就很亲密了。

一开始我们不接他们的食物,后来饿啊,就吃了。一些酒店餐馆还会做好吃的,送到卡车这里来。后来高层肯定也知道了这些个情况,知道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肯定就不行了。

这就是后来有一天,就派直升飞机来啊,从我们头上飞过去,撒传单,一看中央军委发的。学生一拿到传单就撕啊,我们也拿了几张看,写着:"不要听信动乱分子的谣言,坚定立场,坚决和党中央、中央军委保持一致。"

中央军委也知道这个局面不能继续下去,后面就跟学生代表谈,说能不能让军队撤出去。等我们走的时候,那场面很感动,很动情啊,相互留通讯地址,说以后要写信联系。

当时跟学生已经很熟了,当官的都很动情,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有的都哭了。

问:接下来呢?

答:我们就回到打靶场休整了几天,然后就是6月1号,就给我们开动员大会。部队首长都来了,说要重返北京戒严。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我们当时就想,要回去,怎么回去?

然后就让我们换上便装,他们拉了好几卡车的衣服过来,自己挑。我挑了件带格子的白衬衫和蓝裤子。当时我们很紧张啊,就是换上了便衣,我们当兵的怎么去天安门啊?那头发一看就是当兵的啊。

任务就是去天安门,可是天安门在哪儿啊我们都不知道,当时紧张死了。

到了6月3号早晨,战友们都各自出发了,我当时在二大队,当时其他人都派去说到苹果园地铁站那边坐公交车去,大家就三三两两地出发了。我的任务跟他们不一样,队长跟我说,你负责押运武器的公交车。一听到说要押枪,我当时心里充满了恐惧。

他们就找了个会开车的老兵,然后就我们俩开着车就出发了,车子旁边就是骑着自行车的大学生啊,结果没有一个人拦下我们问我们是干什么的。满车的全是武器,枪支弹药还有军装,上面用帆布盖着。

我就坐在那些枪上面,然后在窗户边露出个脑袋,这样外面开上去就好像我坐在一个位置上一样。到了那个西单路口,我是后面才知道的,离我们大概就100多米远,另一辆跟我们一样运武器的车子被学生给发现了。后来听说押运那个车子的战士就被吊死在那个车子上了,武器全部被抢走了。

我们也被人问了,司机就说,"我们的车是回总站的。"好在当时大家都注意的是那辆车,就没注意到我们,就听见学生喊"当兵的在运枪!" 我当时心紧张得砰砰跳。

我们的车下午3点左右就到了人民大会堂了,从西门进去的。我们是第一个到的,整个楼都是空的,就我跟司机两个人在那儿搬,把武器搬到二楼。都是新的,有的箱子都没有打开过。那些枪油都渗得出来,弄得我衣服上全部都是。搬了好几个小时,累死了。

问:你们如何把所有枪搬到楼内,却没被人发现?

答:当时学生在人民大会堂的那边吗,没人注意到西门这边的情况。慢慢地,其他当兵的就都来了。都有记号的,有的把毛巾绑在左臂上,有的绑在右臂上,就算是自己编队的标识。一下子整个大会堂就到处都是人,到处都在说话。大家都开始换军装,然后就是等待命令 。当时整个人民大会堂里面全是士兵,整个四层楼全部都是战士,站得满满的,包括开会用的那个最大的厅里面全都是士兵,我估计最起码二到三万。到那个时候,广场上的学生差不多就知道大会堂里面有士兵了。

一开始命令我们去西单抢枪,抢回那些从汽车上拿走的武器啊。我们差不多一万五千人吧就出去了,从后门出去的,一出去就被群众堵在路上了。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似的,他们有的站到汽车顶上,当时有十几层的汽车在那儿堵着做路障。我们就保持队形,紧紧拽着枪,群众就朝着我们骂啊,骂什么的都有。我们就困在那里,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就那么僵持在那儿,被推来推去,各种谩骂。当时老百姓很生气,跟上次被拦下来完全不一样,骂我们让我们滚出去。

当时有个士兵那头盔砸了个学生的脑袋,当时就流血了。当时人非常多非常得挤,你就生怕跟自己的部队挤开了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觉得当时骂士兵的应该是普通市民,而不是学生。我们就手挽着手保持队形,学生们就开始唱国歌和国际歌,我们就唱"三项纪律八大注意",后来他们就开始唱流行歌曲了,但我们当兵的不懂歌词。

当时就这样僵持了有四五个小时。然后就有人开始朝士兵里面扔砖头,到了后来就朝人民大会堂的北面扔,还有新华门那边,就是中南海南门啊。我当时看见的就有五六个人受伤的,有一个是学生,在新华门那边被士兵打出血了。当时整个人群非常愤怒。这时候全国广播就开始播了,说暴乱分子正在攻击中南海和人民大会堂。

如果不是我们出去要夺枪的话,我觉得老百姓不会那样。

问:你们如何从当时局面脱身的?

答:到了晚上八点钟左右,士兵和学生就谈好了,同意我们撤退到大会堂里面去。等我们撤回去之后,就命令说要占领天安门。我们就等命令,一直等,一会儿说做好战斗准备,然后又坐下原地待命,然后又叫起来说准备战斗,然后又说坐下继续等,就这样来来回回。当时紧张地头发都竖起来了。

到了最后连坐都不让坐了。整个广场上的灯都亮了起来,广场上都是学生,高音喇叭在那里喊,什么"今天夜里北京出现了反革命暴乱分子,请学生市民待在屋内不要出门,否则后果自负。"

我们当时在人民大会堂三层,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我们就下到二楼去了。当时大会堂东边的门已经全部都打开了,士兵就站在台阶上,对面就是学生,都可以看得到对方的。他们当时朝我们喊,"法西斯!侩子手!"

气氛非常紧张,当时已经可以到处听见枪声了。我当时还听见广场上那个台湾歌手侯德健用喇叭在那里喊话,劝学生撤退。"我们已经做出了流血牺牲,没有必要在流更多的血了。"

我当时紧张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我们当时的任务就是天安门清场。我们就站在那儿,我当时最害怕的就是学生不走。如果学生不撤,怎么办?我们都非常紧张,非常害怕。我不是怕学生,我是担心有人扔个砖,砸到我。我当时就跟自己讲,我的底线是,除非有人真的要伤害到我了,否则我绝不开枪。

然后我们就等着往前推进啊,这时候我们领导给我一个相机,让我去给部队拍照。我当时瞬间心里的包袱就放下了,我不用拿着枪对着人了。

我们当时就在东门的台阶上站着对峙了好几个小时,没有前进。当时命令都是口口相传的,一个告诉另一个,再往前传。

到了12点钟的时候,广场上的灯突然灭了,学生也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开始往纪念碑附近聚集,有人在唱国际歌,有一些就开始撤退了,从广场东南角。在广场北边就开始打了起来,开枪了。当时我们部队的特种兵就在广场里面驱赶学生,拿棍子打。

当时装甲车就想从广场北边开进来,从我站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一辆装甲车就在天安门前的金水桥那儿被烧着了,就听见侯德健嗓子都哑了,在那儿劝学生赶紧撤退。到了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学生差不多都撤退了以后,我们就第一个进入广场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清理帐篷,看看里面有没有人。然后装甲推车就开了过来,把那个只有女神像给推到了,推了三下才推倒的。然后这个推车把所有东西都推到一起,堆了起来,然后我们就放火烧,什么都有,衣服啊、背包啊、书、笔记本、还有相机。

这个时候广场就已经被占领了,全都是士兵。我们终于有机会睡了一两个小时,这个时候才放松下来。

问:你的上级如何看待他们在镇压活动中的角色?

答:后来2010年的时候,我跟原来的老战友吃饭,当时喝了点儿酒,他们有一个人就说起当年在广场上看到尸体。我后来拿着摄像机找到他,让他把当初的话再说一遍,他说我没说过啊。他不肯说。我说当时的命令不是说"谁要敢拦着,就开枪?"我那个战友说:"谁跟你说的命令?不是真的。"

这让我很难受,我觉得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嘛。那之后战友之间的这种信任就没有了。

那段经历对所有在场的士兵都有很大影响。有很多人因此受益,升官进爵。我之前的战友,现在有一个是在河南当警察局局长。我跟他们不同的是我很早就出来了,走了另一条路。

当时我还不确定我们做的是对还是错,不过最后我还是觉得是错的。这也是为什么我离开了部队。绝大多数当兵的都觉得他们做的是对的。

杰安迪(Andrew Jacobs)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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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海底神秘低频声响或与马航飞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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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神秘低频声响或与马航飞机有关
Jun 3rd 2014, 06:38, by KEITH BRADSHER

香港——科学家们计划本周三发布一个神秘声响的详细信息:它可能是某种物体撞击海洋造成的,位于印度洋的两个海底接收机记录到了这个声响,时间是3月8日马航370航班终止卫星通讯,失去联系的时候。

这个低频声响不在正常的听力范围之内,要听到就必须将之调快,它似乎横穿了半个印度洋,到达了澳大利亚海岸外的接收器处。

"它并不是非常令人兴奋。甚至算不上真正的撞击声——更像是一声闷响,"领导这项研究的亚历克·邓肯(Alec Duncan)说。他是珀斯附近科廷大学(Curtin University)的高级海洋科学研究员。

"如果你问我,这和370航班有关系的可能性是多大,我会说,没有卫星数据支持,可能性是25%或30%,但是这确实也值得我们非常认真地调查一番,"邓肯博士说。

声响来源的大致范围,是印度南端以外、离澳大利亚西北部约3000英里的一大片印度洋中心海域。但是,这和全球卫星通信公司国际海事卫星组织(Inmarsat)计算的370航班可能下落并不一致,而且科学家们要找到这个声响的真正源头也并不容易。根据国际海事卫星组织的计算,这架载有239人飞机可能因为耗尽燃料,终结在印度洋东南部的一条弧线范围上。

今年春天,在距离澳大利亚海岸大约600英里(约合1000公里)处,搜索人员用深海潜水器被搜查了这条弧线中非常小的一部分,但没有找到飞机残骸。

就算和国际海事卫星组织的数据吻合,这个声响除了飞机撞击海洋之外,也可能是其他原因造成的,邓肯博士说。比如,一次非常轻微的海底地震就可以形成类似的声响,在水中传播到很远的地方仍可听到,但却不足以被陆​​地上最近的地震仪侦测到。陆上地震仪当时确实也没有记录到任何震颤。

在声响传来的方向,的确每年都会有一些小地震,虽然在370航班失踪前一段日子没有小地震发生,邓肯博士说。

这两个接收器——一个由邓肯博士的研究小组操作,另一个则属于维也纳的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Comprehensive Nuclear Test Ban Treaty Organization)——获得了足够多的数据,可以确定声响从哪个方向传来。但声响来源和接收器之间的距离就不太清楚了。因此,来源范围只能划定为一个几百公里宽,但几千公里长的海域"箱子",邓肯博士说。

这个范围和德克萨斯州的大小差不多。

马克·普瑞尔(Mark Prior)是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的总部的一位声学专家,他说,这个声响可能是物体撞击海洋造成的,或者是某种密封的充气容器沉入深海,外部水压力导致其碎裂时发出的声音。

普瑞尔说,这个声响在到达两个接收器之前,可能受到了水下山脉的反射,所以声响的真正源头可能是在其他地方。

澳大利亚政府资助了科廷大学进行的这个研究,该国首都堪培拉的其他专家也有参与合作。对于根据这个声响,对数千英里以外的海域进行新的搜索,澳大利亚当局迄今一直持怀疑态度。

澳大利亚交通安全局局长马丁·多兰(Martin Dolan)上周表示,搜索行动将继续聚焦在国际海事卫星组织计算的狭窄弧线上。

邓肯博士团队的那个海底设备放置在珀斯海岸外,主要用于监控蓝鲸发出的低频叫声。蓝鲸是世界上最大的哺乳动物,也是最濒危的物种之一。这种接收器也称为水听器,它用海底数据设备录下声音,该团队每隔半年就把它拉到水面上,下载里面的内容。

370航班的搜索工作转移到印度洋后,该团队特地出海拉起记录器,下载了里面的数据。这个声响很微弱,但可以检测到,邓肯博士发现它后,便向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申请3月8日的更多数据,因为后者在220英里以南的露纹角也放置了一个接收器。该组织提供了这些数据。

工作人员最初没有检测到任何声响,普瑞尔说,因为他们用来确认声响的门槛比较高,是根据该组织的水下爆破经验来设置的。他们还检查了印度洋靠近迪戈加西亚的另一个水听器的记录,但没有检测到声响。该组织使用线缆,把水下接收器的数据持续不断传送到岸边,然后通过卫星传输到维也纳。

声音在水中的传播速度是每秒1.5公里,相当于每秒1英里,比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快五倍,而且在水中长距离传播时,声音的衰减也比较小。

普瑞尔和邓肯博士在各自的电话采访中说,这个声响传到接收器的时间,减去它途经几千英里达到接收器所需的时间,跟那架失踪的波音777-200与国际海事卫星组织的卫星之间最后一次不完整的电子"握手"的时间相吻合。

翻译: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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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谷歌服务在中国遭遇大规模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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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歌服务在中国遭遇大规模干扰
Jun 3rd 2014, 06:09, by DAN LEVIN

北京——近日,在天安门广场民主运动被镇压25周年纪念日到来之际,中国官方似乎加大了与谷歌(Google)作战的力度,公司几乎所有的服务都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除了搜索引擎遭到屏蔽之外,谷歌的邮箱(Gmail)、日历(Calendar)和翻译(Translate)等产品也受到了影响。

分析人士表示,这种对谷歌前所未有的屏蔽,极可能跟政府的一项大规模行动有关,该行动旨在遏制人们讨论1989年6月3日及4日发生在北京的血腥镇压。

"这是目前为止,谷歌在中国受到的规模最大的袭击,"监测审查情况的独立网站GreatFire.org的一名联合创始人说。周一,该网站发布了一篇关于这些问题的博客文章。"或许唯一能与之相提并论的,就是中国政府20世纪90年代刚开始屏蔽网站时的情景。"

Greatfire.org在文章中说,虽然中国大陆网民几天前还能够使用谷歌搜索国际版,但是"所有Google国家版本不论是否加密,现在都已被中国屏蔽"。其中包括设在香港的谷歌中文版Google.hk、Google.com、谷歌澳大利亚版(Google Australia)等等。周一,大多数用户已经无法进入包括谷歌Picasa图片项目、地图服务和日历应用等没有直接搜索功能的服务。博客表示,"这是有史以来最严厉的封锁。"

中国的大多数网络用户都能证明,自2010年以来,谷歌服务一直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当时,谷歌关闭了它在中国的网络搜索服务,称公司受到政府审查,并遭到有国家背景的黑客攻击。这个举动受到中国政府的愤怒谴责,但是许多年轻人的反应则是在谷歌的北京总部大楼前放置表示哀悼的花圈,说明了谷歌在中国受欢迎的程度。

从那时起,谷歌一直把用户引向位于香港的一个不受审查的搜索引擎。

过去,政府一直否认它在干涉中国的谷歌服务,但是许多用户仍然抱怨很难进入Gmail,有时甚至根本无法进入。

这位因为担心中国官方报复而要求匿名的Greatfire.org联合创始人表示,上周中国社交媒体上已经开始出现不满的声音,但随后快速被审查者抹去。

"哎……我的谷歌日历又死了,"一名用户周一在很受欢迎的微博网站新浪微博上写道。"每年都很敏感,今年尤其如此。"这条消息马上就被删除。

据Greatfire.org称,不同于被中国当局严密封锁的Facebook、YouTube、Twitter和纽约时报网站,最近谷歌服务中断影响了大约90%的中国用户。前述Greatfire联合创始人表示,通过允许部分访问,"中国政府企图把责任推给谷歌"。

尚不清楚此次屏蔽是永久性的,还是只是一项临时措施,6月4日过后便会放松。周一恰逢全国性假日,中国的政府机构停止办公,记者也无法联系到谷歌请其置评。

最近几周,针对那些可能在找机会讨论或纪念89事件的人,中国当局已经发起了一场异常猛烈的运动,拘押了几十名异见人士、学者和律师。部分被拘者面临着刑事指控。一些权利倡导人士称,这种事态发展超过了之前打压纪念活动的力度。为了阻止在线讨论的,"6-4-89"、"5月35日"等代指那次镇压的暗号也遭到了屏蔽。

"他们正在封锁一切能封锁的人和事,"追踪中国新闻媒体和互联网动向的网站Danwei的负责人杰里米·戈德科恩(Jeremy Goldkorn)说。

这不是北京方面首次把谷歌及其在中国的用户作为目标。据Greatfire.org称,2012年,中国当局用一场名为域名系统投毒(Domain Name System Poisoning)的攻击将谷歌封锁12个小时。域名系统投毒让google.com等域名无法转化成相应的、用数字表达的IP地址。

但即使中国政府继续巩固自己复杂的在线审查系统,也就是通常所说的防火长城,支持信息自由流动的软件开发者还是在研发越来越具有创新性的产品,让用户突破封锁。数百万中国人依靠代理服务器、虚拟专用网和其他方式绕开互联网控制,不过这些方式也常常受干扰。

3月,谷歌开始对中国的默认搜索加密。这个安全的系统允许用户进行不受审查的搜索,政府只有通过屏蔽对谷歌的直接访问,才能阻止这种搜索。当局现在已经锁上了那道电子门,除非互联网用户有合适的软件,可以撬开门。

如今,至少有一个变通方案被安全地保护在一个审查者可能会觉得难以到达的地方:云。Greatfire.org的活动人士称,他们已经开发出了一个的"无法屏蔽的"谷歌镜像网站。该镜像网站依赖于经过加密的云计算。要想封锁该网站,政府必须屏蔽大量中国公司使用的在线系统——这种举动极有可能造成严重的经济后果。

翻译:陈亦婷、陈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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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中美网络战波及美国公司在华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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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网络战波及美国公司在华业务
Jun 2nd 2014, 23:54, by 黄安伟

北京——一位中国高级将领最近在故宫附近一家历史悠久的宾馆以战斗的心态主持了一次国际安全论坛。参加论坛的还有一名美国退休海军上将以及一名美国前外交官。

孙建国上将在官方军事报纸做的采访中传递了自己的信息:他在上周二说,美国是"全球最大的网络窃密者",美国指责中国政府支持黑客行动只不过是为了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他引用中国成语说:那是事实上的"贼喊捉贼"。

5月19日,美国司法部(Justice Department)宣布以网络商业间谍罪名起诉5名中国军人,这之后中国官员对美国政府及大型技术企业加大了政治和经济压力。中国高级官员、知名机构以及著名评论员纷纷宣布或呼吁,对华盛顿的最新控告以及早前的有关指控要针锋相对,人们普遍把中国要采取的措施看作是报复性的,这唤起了贸易战争的幽灵,也在在中国做生意的美国公司中引发焦虑。

与此同时,中国技术公司则抓住紧张局势的机会,希望政府机构能提出使用国产技术的强制要求。

一些美国高管表示,司法部的做法让他们感到意外。他们现在很紧张,因为5月22日中国国家信息办公室宣布,政府将建立评估互联网技术及服务中的潜在安全风险的制度。

上周,一家共产党机构发布了一份针对思科系统公司(Cisco Systems)的尖锐指责,还有一家中国国有的技术公司也发起攻势,要将IBM从服务器市场中驱逐出去。

"就攻击的强度来说,事情肯定发生了变化,"邓肯·克拉克(Duncan Clark)说,克拉克是为投资中国技术行业的人提供咨询的博达克咨询有限公司(BDA China)的董事长,他说,"这里面有一个竞争的元素。事情可能会变得很糟糕。"

这种以牙还牙的报复威胁在官方报纸《环球时报》英文版上周三的一篇评论中得到明确表达。该文称:"对那些总部在美国的公司、尤其是那些与信息安全密切相关的公司已经发生、或即将发生的事情,是由于近几年来美国加大了对中国进行间谍活动的力度,中国加强捍卫网络和信息安全能力与戒备的后果。"

上周二,具有影响力的共青团网站发表了那篇攻击思科公司的文章,该公司将高端路由器销售给中国各地的政府机构和企业。那篇被主要国家新闻机构转载的社论称,思科"和美国政、军两界打得火热",并且"成为美国推行互联网强权的重要技术依仗"。思科公司对这些指控予以否认。

随着政府对美国技术的抵制情绪增长,一些中国公司正在加强攻势。中国最大的技术公司之一阿里巴巴上周三宣布,公司希望其云计算产品能取代美国公司出售给中国金融机构的存储服务。

中国国有企业浪潮集团上周三在一家社交媒体平台上宣布,公司拟"全面接管"IBM的在华主要业务,并已经开启了一项名为"I2I"(IBM to Inspur)的计划,称之为"不可逆转的本地化趋势"的一部分。浪潮集团还表示对IBM的任何雇员敞开大门,对来自竞争对手的"转移项目"持开放态度,并且目前已经雇用了来自"一家跨国公司"的80名员工。

浪潮集团长期以来一直试图取代IBM在中国服务器市场的的主导地位。IBM公司的服务器广泛用于国有银行企业。但是在2013年3月,据国家媒体当时的报道,全国金融机构中国邮政储蓄银行开始了一个使用浪潮集团服务器的试点项目。一些省级银行也已这样做。

彭博新闻社(Bloomberg News)上周报道,包括中国人民银行和财政部在内的中央政府机构,正在审查IBM服务器的使用问题,考虑是否要扩大中国制造的服务器的使用。

IBM的一位发言人称,公司不知道中国政府有任何建议银行业不使用IBM服务器的政策。

分析人士称,中国鼓励国内技术公司取代外国竞争对手的努力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但自从2012年10月,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House Intelligence Committee)把两家中国最大的电信企业华为技术公司和中兴通讯公司,宣布为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之后,与美国利益的竞争变得更加激烈。这两家公司都否认对它们的指控,但那份得到两党支持的报告给它们在美国赢得合同和销售设备带来沉重打击。(在中国的路由器市场,华为是思科的主要竞争对手。)

那之后不久,中国官员开始认真研究对外国技术建立安全审查制度的问题。其结果就是5月22日宣布的安全审查措施。

去年早些时候,中美在信息安全问题上的紧张气氛升级,当时奥巴马政府和一家美国网络安全公司Mandiant称,中国政府和军队是全球网络间谍活动的主要推手。美国官员称,上月被指控的5名中国军人来自一支编号为61398的部队,该部队是Mandiant公司发布的报告中的焦点。

美国国家安全局(National Security Agency)前合同雇员爱德华·J·斯诺登(Edward J. Snowden)2013年夏泄露的材料,削弱了奥巴马政府对中国的指责,也让中国官员对美国技术变得更加警惕。中国媒体报道讨论了由于使用美国大公司的技术,中国被美国"渗透"的危险,这些美国公司被戏称为"八大金刚",它们是思科、IBM、谷歌(Google)、高通(Qualcomm)、英特尔(Intel)、苹果(Apple),以及微软(Microsoft)。

思科在中国的销售已急剧下滑。国家采购办公室最近禁止政府办公室使用微软的Windows 8操作系统。

对信息安全的新强调也反映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亲自担任一个新近成立的网络安全工作组组长的事实上。位于北京的一家信息技术咨询公司迈博瑞咨询有限公司(Marbridge Consulting)的执行董事马克·纳特金(Mark Natkin)说,试图让中国不依赖外国技术的做法与中国的长期国策相符。他说,"有一种奇怪的外来概念认为,一切都应该是公平的。中国最终想要实现的是,促进国内企业,购买本国产品。"

但是,纳特金以及其他行业分析人士说,如果这么做的代价很高,或国内替代产品较差的话,中国公司和机构或许会对政府的命令产生抵触情绪。纳特金说,"他们会考虑成本以及产品生命周期。比如说,如果他们最近刚买了IBM的设备,可能会不愿意马上换掉。"

中国国家电视台中央电视台上周四发在网上的一篇报道也透露了来自银行业的类似怀疑态度。一家国有银行的高级技术官员告诉作报道的记者说,"所有的银行都使用IBM的设备。我们已经用了很多年了。如果你说马上停止使用,这不是很荒谬吗?"

一些强有力的政府机构的任务就是促进中国的公司和技术。工业和信息化部就是这种机构。比如,去年该机构曾在一份有关手机技术的白皮书中表示,谷歌一直在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市场占主导地位。

"从国内市场看,安卓系统甚至呈现绝对优势的局面,"该机构称,并称华为、阿里巴巴和百度等中国公司在开发可行的可替代系统上"人力物力投入巨大",但他们"时刻面临谷歌的商业歧视"。

上述情绪在方滨兴最近的言论中得到更广泛的表达。方滨兴因在中国创造了被称为"防火长城"的互联网屏蔽系统而出名。5月23日共产党报纸《人民日报》援引方滨兴的话说,每个国家都需要制造自己的服务器,因为"互联网的天下,就是美国的天下。"

方滨兴说,"美国的网络攻击能力太强大,别人挨打都不知道怎么挨的打,不知道打人者何时、何地、从何处出的手,没有能力抓住他们的现行,所以美国才有恃无恐。"

黄安伟(Edward Wong)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Kiki Zhao和Bree Feng自北京对本文有研究贡献。

翻译:张亮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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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奥巴马外交,当梦想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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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巴马外交,当梦想照进现实
Jun 2nd 2014, 23:41, by 托马斯·弗里德曼

伊拉克苏莱曼尼亚——奥巴马总统坐下来写他的外交政策回忆录的时候,可能忍不住想用四个单词来做书名,据称他私下用这四个词来总结自己的主张:"不要做傻事"(Don't Do Stupid Stuff,这个"事"有时候会用上荤一些的字眼)。

到目前为止,这一主张没有为美国带来恶劣的后果——在必要的时候战斗,处理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尽可能与盟友合作,但就像奥巴马上周演讲时指出的一样,考虑到我们在没有做好适当准备或没有找到合适盟友,"没有诚实告诉美国人民需要做出什么牺牲"的情况下就参与的战争,让我们付出了最为惨重的代价,我们绝不能忘记使用武力不是体现重要性的唯一标准。

因此,"不要做傻事"在如今肯定是可以成为书名的。但当我身处库尔德斯坦——一个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不远处就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一场内战的中心,这场逊尼派与什叶派的战争,已经波及到从伊朗到伊拉克、叙利亚乃至黎巴嫩的一大片区域——我在想,奥巴马可能最终会选用另一个书名:《分崩离析时,我在场》(Present at the Disintegration)。

与最近几任总统相比,世界的分裂在奥巴马任内呈现出了更多的形式。乔治·H·W·布什(George H.W. Bush)巧妙地应对了苏联解体一事。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是第一位下令发射巡航导弹攻击个人——在阿富汗的奥萨马·本·拉登(Osama bin Laden)——的总统,那是一个超级大国首次和实力极强的暴怒者展开战斗。当这个暴怒者在9月11日对美国发动攻击时,乔治·W·布什用两次入侵行动作为回击。

这些趋势都已经达到巅峰,奥巴马需要面对它们,还有:两次入侵行动的后果;衰弱、受辱但仍旧危险的俄罗斯;针对从也门到巴基斯坦的越来越多的暴怒者而发起的无人机战争;传统阿拉伯国家的同时瓦解,以及伊朗的有核化;传统大国划定的"势力范围"的缩小,广场及社交网络上底层的"有影响力的人"的崛起。这些"广场人"挑战一切,从俄罗斯在乌克兰的势力范围,到亲美埃及军队继续统治埃及的权力。

同时应对这么多问题,在理论上和策略上都面临挑战,特别是在美国公众已经疲惫不堪,经济衰退导致国防开支遭到削减的时候。

很明显,奥巴马更希望自己的外交政策回忆录叫作《重新融合时,我在场》(Present at the Re-Integration),也就是新的、稳定的亲西方秩序的建立过程。但如今,做到这一点,远比奥巴马的批评人士想象的要困难的多。你看,如果主要计划是威慑另一个超级大国,那么在外交政策上扮演英雄要相对容易一些。只要不动摇,在国防开支上超过它们就可以了。当仍然需要这么做的时候——对俄罗斯及中国——奥巴马表现得还可以。

但美国制定了很多外交政策应对那些正在分裂或整个地区陷入内战的国家,真正的解决办法并不是威慑,而是转变那些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缺少必要部件的社会,我们已经花费了两万亿美元(约合12.5万亿元人民币)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开展此类项目,但效果并不明显。在这种情况下,奥巴马对于更深入地干涉叙利亚问题的态度可能有点谨慎,没有兴高采烈地大谈机遇,我并不认为这是个疯狂的念头。

我从来不曾认为,叙利亚"民主人士"在早期获得更多武器就能推翻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总统(Bashar al-Assad),然后一切就好了起来。叙利亚的什叶派/阿拉维派绝不会悄然离开,伊朗、俄罗斯和真主党(Hezbollah)会证明这一点。有人相信我们在叙利亚战争中的主要盟友——沙特阿拉伯——会像我们一样,努力在叙利亚推动实现多元的民主制度?他们对自己的国家都不愿这么做。

是的,身在库尔德斯坦,明显能感觉到叙利亚冲突的蔓延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以至于它已经成为一个工厂,就像叙利亚的一名库尔德族领袖说的那样,欧洲、中亚、俄罗斯、阿拉伯世界及美国的数以千计的圣战主义者正在学习"砍掉人们的头,然后回家"。就像伊拉克的一名库尔德族安全专家说的那样,这场冲突使基地组织的转变显得非常合理——"走出阿富汗洞穴,进入阿拉伯世界的主流",成为逊尼派伊斯兰教的捍卫者。这些都是巨大的威胁。

但是,当我问库尔德人该怎么办时,他们回答说,像奥巴马承诺的那样,给叙利亚的好人更多武器,可能有助于把阿萨德带到谈判桌上,但是伊拉克前副总理巴勒姆·萨利赫(Barham Salih)说,"常规的军事解决方案是不存在的"——什叶派和逊尼派都无法完败对方。"可是,走开不管也已经不可能了。"叙利亚已经派生出了太多的不稳定因素。

他们说,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美国和俄罗斯(怎么可能!)在叙利亚、沙特、土耳其、伊朗和其代理人之间促成一项权力分享协议。请跟我念:叙利亚问题无法用军事手段解决——任何外交活动都必须有伊朗和俄罗斯的参与。这就是如今的现实世界给我们留下的外交政策选择:无趣、乏味,而且成功机会渺茫。请把眼光放低一些吧。

请在Twitter上关注我。
翻译:许欣、土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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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报: “虎妈”教育成绩与幸福感难兼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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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妈"教育成绩与幸福感难兼顾
Jun 2nd 2014, 23:55, by 狄雨霏

在北京,人们非常清楚中国和美国之间的差异,这里有许多具有多重文化背景的家庭,以及各种各样的育儿方式。在北京的父母中间流传着这样一则笑话:如果孩子在考试中得了99分,美国家长肯定会大加赞扬。但是中国父母则会说:"怎么回事,为什么没考100?"

四位著名儿童发展专家对中美父母的育儿方式进行了比较,并研究了哪种方式能取得更大成就。上面的趣闻里观察到的差异,就是他们的新报告的主题。这项研究关注的不仅是学习成绩,而且还有情感健康,而且在评分中对这两个方面给予了同等的重视。换句话说:学习成绩的确重要,但幸福也很重要。

《培养学业有成的幸福小孩:中美教育的启示》(Raising Happy Children Who Succeed in School: Lessons From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是发表在《儿童发展视野》(Child Development Perspectives)杂志6月刊上的一篇文章。它或许是对"虎妈"(Tiger Mom)的学术回应。"虎妈"式家庭教育因为亚裔美国作家蔡美儿(Amy Chua)而广为人知。蔡美儿在她的书《虎妈战歌》(Battle Hymn of the Tiger Mother)中,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亚洲及美国的亚裔家长不惜一切代价,让孩子在学业上取得成就的教育方式表达了赞扬。

这些学者的结论措辞谨慎,并借鉴了近40项研究:虽然高压、控制严格的"虎妈"式家教的确能使孩子们取得更好的学习成绩,特别是在数学和理科方面,但它可能会"抑制孩子的幸福感"、"抑制孩子的情绪功能"。

报告中写道,"中国人的价值感和幸福感受到了抑制,我们认为这是中国式家庭教育对孩子的情绪功能所产生的后果。"该文章的作者是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Champaign)的伊娃·M·波梅兰茨(Eva M. Pomerantz)和屈洋(音译)、香港中文大学(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的伍斐然(Florrie Fei-Yin Ng)和加州大学河滨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Riverside)的张倩斯(Cecilia Sin-Sze Cheung,音译)。他们警告称,"对于美国人应该采纳中国式家教的观念,我们持不同意见。"

这两种育儿方式的主要差异是什么?研究人员表示,首先,不管中国父母是住在中国还是美国,他们都要比美国父母"更深地介入孩子的学业,这种介入早在学龄前就开始了。"他们说,单是这一点,就教会了孩子们更重视学业,促使他们去获得更好的表现。

同时,"总体而言,中国父母比美国父母更倾向于控制孩子,在这个过程中会向孩子施加压力,进而管理孩子的情绪、思想和行为。"

与之相对比,美国父母则着重于培养孩子的自主性。

中国父母更关注于失败。正如作者所说,"和美国父母相比,中国父母对孩子的成就强调得较少(例如,他们对孩子的称赞较少)。相反,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孩子的错误上。"

作者说,中国父母更可能对孩子说,"你在12个人里只排第六?"而不是像美国父母那样说,"你真聪明!"

研究人员称,如果中国孩子失败了,父母会说他们如何如何缺乏能力,或者是不够努力。如果美国孩子失败了,他们的父母则会"把失败最小化"(例如,把关注点转到孩子做得好的地方)。

换言之:中国母亲的确更爱挑剔和控制,而美国母亲的确更爱给予支持——虽说也许有些盲目。(就这一点而言,父亲也一样——作者并没有区分父母在这方面的差异。)

不过,中式教育"预示着孩子将取得更大的成就",意即更高的分数。作者们写道,"这种差异不太可能只是表象,由于中国孩子的积极性受到父母态度的强烈调动,这让他们占了"上风"。

作者认为,美式教育就其本身而言,能产生"更强的情绪功能"。

他们写道,"在美国,尽管学术功能受到重视,但其他类型的功能也一样,父母强调的是孩子的全面发展。"

人们不禁要问:这两种方式能够融为一体,从而产生最佳功效吗?

作者对这种可能性似乎出言谨慎。他们指出,育儿方式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往往蕴含在一套文化传统中。若想单独提取某些元素,或是把它们随心所欲地混合在一起,绝非易事。

不过,假如能够做到,这种育儿方式会是什么样?

他们写道,"父母会高度介入孩子的学业,不过方式上会更支持自主性,而不是加以控制,从而同时促进孩子的学业和情绪发展。这将意味着,让中国父母减少对孩子的控制,让美国父母更多地介入对孩子的培养。"

狄雨霏(Didi Kirsten Tatlow)是《纽约时报》驻京记者。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4年5月23日。
翻译:陈柳、张薇

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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