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12日星期六

纽约时报: 能彻底取消SAT考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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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彻底取消SAT考试吗?
Apr 11th 2014, 23:36, by 詹妮弗·芬妮·博伊兰

我遇到了麻烦。最初的几个比喻句还是非常直截了当,基本上沿着"满身斑点的是豹子,长满条纹的是斑马"的路数。但现在,这些语句似乎变成了一片茂盛的杂草,我根本无法辨别它们的细微差别。袋鼠是有袋类动物,巨乌贼是——我不知道,或许应该选D)头足类动物?我抬头看了一下前面那位女孩的后脑勺。她竟然摆弄出了一个如此惊艳的发型,有点像法式发辫,不知道我的头发能否扎出这样的效果。

我做了一会白日梦,心里琢磨着这种发辫的结构。我突然想到,这是SAT考试最紧要的关头,我正在浪费千金难买的宝贵时间,于是我暗暗发誓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扎一个法式发辫不会帮助我进入卫斯理学院(Wesleyan College)。然而,在我于70年代中期参加这项考试之后的这些年里,我有时会想,对于我这样一位英语专业的学生来说,学会扎辫子可能要比掌握二次方程式更具实用价值。不说这些事了。继续钻研这些类比句吧。爱说话是有腐蚀性的,就犹如爱哭鼻子是……,是什么来着?

就在这时,我发现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简直可以说是兴登堡飞艇(Hindenburg)灾难的SAT版本。在答题纸上做这部分考题的前几道题目时,我不小心跳过了一行。我已经选择的每一个答案,每一行用石墨填满的气泡,都错了一行。我看了看钟表。时间已经不多了。美丽的卫斯理校园正在我的眼前渐渐消逝。

我开始把所有的气泡上移一行,匆忙地删除错误的答案。刚开始改动时,我的2号铅笔上的橡皮擦已经消耗了一些,现在几乎快要消磨到金属圈那里了。

随后是一阵撕裂声。

我拿起答卷一看,中间出现了一个大洞,透过它,我能看到前面那位女孩的头发。

这个法式发辫确实扎得漂亮。

当大学委员会(College Board)日前宣布将彻底革新SAT考试的时候,我依然记得这些答案的次序,那就像是一个出自希区柯克(Hitchcock)影片的场景。从2016年开始,诸如"悲伤"(tristful)和"神秘"(arcane)这类神秘的单词就再也不会让考生悲伤;那些不愿留下空白但猜错答案的考生就再也不会遭受到扣分惩罚;短命的强制作文部分也将寿终正寝,这项考试据说将更加重视考核喋喋不休的能力,而不是逻辑性。

总而言之,这些变化旨在使SAT成绩更准确地反映学生的在校成绩。

但问题在于,本来就有一个能够准确反映学生在校成绩的指标,那就是,一位学生在学校取得的成绩。在我看来,这样做还不如彻底取消SAT考试。

SAT考试不啻为一场让人头脑麻木,压力徒增的酷刑仪式。大学理事会可以根据自身喜好改变考试方式,但一项在一天内完成的考试绝不应该决定任何人的命运。而事实上,我们恰恰用这项考试确定了好几代人的终身,这简直是一桩全国性的丑闻。

这项考试的问题众所周知。它衡量的是记忆力,而不是智力。它对那些负担得起考前辅导班的富人有利。它已经成为学生想都不敢想,让他们彻底崩溃的梦魇。

作为两名前SAT考生(一位目前上大二,另一位是高三学生,正在等待他的申请结果)的母亲,我也可以指出这项考试的另一个问题:它通常在早上八点半左右开始。我不知道大学理事会的理事们是否曾经在这个时点见过一位17岁的年轻人。但我可以告诉你,要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一天的这个时刻测试他们做任何事情的能力,发猩猩声或许可以排除在外。

我同情那些高校招生处主任,他们总是希望用一种简单的方式准确测量学生的潜力。但作为一位从教25年的英语教授,我可以证明,这种方式是不存在的。学生的天资总是以不可预知,非常奇妙的方式绽放或凋零。教学工作最大的乐趣之一,往往出现在一位学生获得巨大进步,创造新事物那一刻。一项使用气泡纸的考试根本无法衡量这一飞跃的可能性。

衡量学生潜能的唯一方式是,悉心观察其生活的复杂肖像:他们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功课学得如何;选择学什么;经过一段时间获得了什么进步;应对逆境的能力如何。当然,高校也在尝试着把这些细致入微的肖像考虑在内,但它们往往被SAT成绩遮掩住了。我们的孩子,一群异常珍贵,才华横溢,但时常令人沮丧,陷入迷茫的灵魂,绝不是一组分数所能评价的。

在那个很久以前的考试日,我划完最后一个气泡,在规定时间内勉强完成试卷。我想我还得再考一次,但我真的很幸运——尽管我的分数有些寒碜,我最终还是杀出重围,迈入了卫斯理学院。

但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楚地记得当天那一幕:当暴躁的监考老师终于允许我们离开的时候,大家都站了起来,除了我和那位扎着法式辫子的女孩。我呆呆地坐在那里,思考着我认为我刚刚消逝的未来,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她的后脑勺正在颤抖。

当我终于起身离开时,我低头看了看她的脸。她正在哭泣。

詹妮弗·芬妮·博伊兰(Jennifer Finney Boylan)是客座专栏作家,科尔比学院教授,著有《和你一起卡在中间:以三种性别身份养育子女的回忆录》(Stuck in the Middle With You: A Memoir of Parenting in Three Genders)。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4年3月7日。
翻译:任文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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