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州阿特沃特——加利福尼亚州的母鸡过得相当不错。许多母鸡现在能在超大的鸡舍里下蛋，空间大得足以让它们站立和躺倒——甚至还能让它们充分伸展自己的翅膀，而不会触及身边的伙伴。
其他州的母鸡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正如加州鸡蛋贸易组织负责人所解释的，另一些州的条件就像是"让你终生坐在某架航班的经济舱座位上"。
所以，如果你是一只母鸡，你会希望生活在加州。如果不能，你会希望有加州鸡舍那种大小的伸展空间。这也是加州议员们对从外地到本地销售鸡蛋的养殖户的确切要求，这引发了一场已蔓延至农家庭院的州际贸易之争。
密苏里州检察长已提出诉讼，意在阻止加州的鸡蛋法规在本地实施，还有至少三个州也在考虑这么干。牛肉和猪肉游说团体也在联手反对加州的法规，目的是防止加州出台任何限制牲畜饲养的新法规。
密苏里州检察长克里斯·科斯特(Chris Koster)说，"这一影响超过了一桩有关鸡蛋生产的案子，也超过了一桩单纯的农业案。这些法规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商业条款问题，它将影响全国的许许多多行业，我认为，法院需要作出回应。"
2008年，加州选民批准了一项选票提案，要求本州农户为产蛋鸡提供更优越的生活条件，由此设立了母鸡鸡舍的新标准。鸡蛋生产商抱怨说，这项提案导致了竞争劣势，于是州议会补充了一项法规，指定从其他州采购的鸡蛋也必须按照同等标准生产。
这些规定，以及密歇根州、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生效的类似法规，还有其他地区正在考虑推出的类似法规，促生了一项全国性的提议，要求在全国范围内为下蛋母鸡安排更大的空间，不过，国会最近通过的农业提案摒弃了该提议。面对消费者要求给人工饲养的食用动物提供更好条件的压力，议员们和一些公司一直在作出响应。
加州的鸡蛋生产商已耗资数百万美元安装"群落式鸡笼"。JS韦斯特公司(JS West & Companies)旗下的德怀特·贝尔牧场(Dwight Bell Ranch )在这里有六个牲畜饲养栏，其中有两个就是这样的。在最近走访这家牧场时，我看到白色的来亨鸡把脖子伸出鸡笼，瞪着陌生人咯咯地叫，然后回身到自己那块安全的栖息地，或是不受打扰的产蛋窝里，传统的鸡笼不具备这两项设备中的任何一项。每只鸡笼里大约有60只母鸡。
这种群落式鸡笼约有福特F-150皮卡车的后箱那么大。而在这个国家大约2.8亿只下蛋鸡中，约有90%仍被关在只有档案柜抽屉那么大的层架式鸡笼里。加州鸡蛋生产商根据自己对这项将于明年1月1日生效的法律的理解，认为新规要求每只鸡拥有116平方英寸（约合0.07平方米）的空间，而行业标准是67平方英寸。
JS韦斯特公司是一个家族企业，其网站上有"母鸡现场直播"视频可供顾客查看母鸡的生活条件，该公司已经花了600多万美元安装新笼舍。高级副总裁吉尔·本森(Jill Benson)说，她相信全美各地所有的鸡以后都会在这样的条件下饲养。"对于我们来说，这个决定是'面向未来的投资'。"本森表示，这家公司是她的曾祖父詹姆斯·斯图尔特·韦斯特(James Stewart West)创办的。"我们想过把养鸡场搬到其他州，甚至搬到国外去，但最终还是觉得，这就是市场发展的方向。"
然而，密苏里州反对说，加州正在努力迫使市场朝着这个方向发展，至少其他三个州——内布拉斯加州、阿肯色州和全国最大的鸡蛋产地艾奥瓦州——正在考虑支持这项诉讼，这几个州检察长的代表说。
鸡蛋生产商警告说，加州去年消费了约90亿个鸡蛋，由于这个法规对从加州以外采购鸡蛋的限制和对周内生产商的影响，加州的鸡蛋价格上涨几乎已成定局。"我相当肯定，到了1月1日，加州将出现相当严重的鸡蛋短缺。"大型鸡蛋生产公司达科他层(Dakota Layers)的首席运营官大卫·西斯内罗斯(David Cisneros)说，该公司总部位于南达科他州。
目前，加州蛋农协会(Association of California Egg Farmers)的负责人阿尼·里伯利(Arnie Riebli)以及其他生产商表示，在群落式笼养母鸡鸡蛋的定价上，零售商坚持让它们跟散养母鸡鸡蛋和特色鸡蛋的价格保持一样，即使采用新笼舍之后，生产一个鸡蛋的成本大约只会增加一美分——母鸡吃的饲料是多了，但产蛋率也略有提高，而且死亡率有一定程度的降低。
"对于他们怎么收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力，但如果有更多的鸡蛋按照这样的方式生产，价格自然就会降下来，"里伯利说。"这是简单的供求平衡问题。"
他指出，在其他挑战加州"人道对待牲畜"法律的案件中，该州的联邦法院一般会做出有利于动物福利倡导者的裁决。最近，美国联邦第九巡回上诉法院(United States 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Ninth Circuit)支持了加州的一项法律。该法律禁止在该州销售以填鸭方式喂养的家禽制成的鹅肝酱，遭到了哈德逊鹅肝酱有限责任公司(Hudson Valley Foie Gras L.L.C.)和一些加拿大生产商的质疑，称它违反了州际贸易条款。
但这些先例并没有让科斯特知难而退。"我知道，加州地区法院和第九巡回法院对我们的这些主张并不是特别友好，但我也有信心，这种分析并不会就此销声匿迹，"他说。"无论是在农业领域还是任何其他领域，美国最高法院都不太可能让一个州树立起这种贸易壁垒。"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4年3月4日。
翻译：张薇、土土
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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