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亚悉尼——澳大利亚下任总理托尼·阿博特(Tony Abbott)宣布在周末举行的全国大选中获胜,同时承诺快速兑现他在竞选期间勾画的雄心勃勃的立法议程。
周六,托尼·阿博特对一群欢欣鼓舞的支持者说,从他执政的第一天开始,他的保守派反对党自由党-国家党联盟(Liberal-National coalition)就会着手取消该国不受欢迎的碳排放交易计划,减少乘坐危险船只来到澳大利亚的创纪录避难者人数,并取消对采矿业征收的一项收入税。他说,澳大利亚已经再一次"对商业开放"。
但分析人士说,在领导反对派的四年时间里,阿博特通过激烈反对执政党工党(Labor Party)的议程树立了名望,现在却会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陌生的领域。曾以"不博士"(Dr. No)著称的这名议员必须学会推动立法,而不只是抨击它。
悉尼大学(University of Sydney)政治科学系荣休教授罗德·蒂芬(Rod Tiffen)在一次采访中说,"他可能是我们所见过的最负面、最直截了当的反对派领导人。此外,他非常擅长反对。所以对他来说,展示这种更积极的形象将会是个挑战。"
此外,尽管阿博特已经在众议院(House of Representatives)这个组建政府的下议院中获得全胜,澳大利亚选举制度的一个怪异之处却意味着,他必须在吵闹而不可预测的参议院(Senate)推动自己的议程,掌控参议院的多半会是五花八门的单一议题候选人及少数党派。
周六晚上,点票即将结束之时,阿博特领导的联盟在150席的众议院中获得了86个席位,领先工党的57个席位。联盟领导人表示,一旦剩下几轮不分伯仲的选举得出结果,他们预计最多会获得91个席位。不过,前述两种情况中的任意一种都会让他们获得相当大的授权。
然而,参议院是另外一回事。在参议院66%的选票已经得到清点的情况下,八名独立参议员和单一议题政党似乎准备好了要左右参议院的局面。在当前这一届议会中,扮演这一角色的是绿党(Greens)。
和英国一样,澳大利亚也有一个排名选举制度。这个制度以优先次序选择候选人,那些未能得到获胜所需票数的人可以将自己的选票转给另一位候选人。不同于众议院,参议院的角逐是按州进行的竞争,这就意味着,单一议题候选人往往可以凭借一小部分选票当选。
我们不妨以可能成为西澳大利亚州新一届参议员的韦恩·德罗普利奇(Wayne Dropulich)为例。除了鼓励体育运动外,他领导的澳大利亚运动党(Australian Sports Party)没有表明任何其他政策,而且只获得了0.22%的选票。然而,凭借其他小党派的青睐,他很可能打败一名工党候选人,尽管这名候选人获得了全州12.69%的选票。
阿博特的标志性法案前途未卜,因为迄今为止,人们几乎不知道,参与角逐的新政党——比如似乎已在维多利亚州获得一个席位的澳大利亚爱车人士党(Australian Motoring Enthusiast Party)或者帕尔默团结党(Palmer United Party)——有一些什么样的政策。帕尔默团结党是矿业大亨克莱夫·帕尔默(Clive Palmer)的工具(帕默尔自己则是众议院的候选人,他所参与的角逐非常激烈,周一还无法预测结果)。
不过,阿博特的确还有选择。根据议会的章程,新一届参议院要到明年7月才能宣誓就职。在那之前,如果当前这一届参议院封杀阿博特议程的主要内容,他可以采取解散议会的非常举措,要求举行双重解散选举,在这种选举中,参众两院的议员都必须参加旨在打破僵局的选举,实际上会让这一次的参议院选举结果作废。
"(那样的话)他们都会被清空,必须重新竞选,"约翰·万纳(John Wanna)在接受采访时说。万纳是位于堪培拉的澳大利亚国立大学的政治科学教授。
就外交政策而言,阿博特多半不用担心国会扯皮,至少在短期内不必担心。澳大利亚达尔文附近的一个基地里驻有2500名美国海军陆战队队员,在奥巴马把美国军方长期焦点转向亚太地区的战略当中,该国是一个重要伙伴。很少有人认为,澳大利亚会在这方面发生根本性转变。中国已经在亚太地区拥有了巨大影响。
澳大利亚是美国最重要的盟友之一,加强与澳大利亚之间的联系被认为是恢复美国在南海附近巨大影响力的关键。南海已经日益成为中国和其他国家领土争端的焦点。
但是,中国同时也是澳大利亚煤炭和铁矿石出口的主要消费国,帮助澳大利亚经济在过去的十年当中取得了上佳表现。现在大宗商品价格下降,澳大利亚经济已经出现放缓迹象,阿博特不得不小心行事。
阿博特的联盟很可能会采取谨慎的做法,暂时把重点放在国内而非国际事务上,迈克尔·富利洛夫(Michael Fullilove)在接受采访时说。他是位于悉尼的洛伊国际政策研究所(Lowy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Policy)的国际问题项目主任。
"上任的第一年,外交政策绝不会是他最重要的侧重点,"他说。"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就是让一股强大的势力远离本国。"
然而,从长远来看,他肯定会希望制定一种能让他自己感觉不别扭的对华政策,富利洛夫说。这意味着阿博特可能很难心安理得地跟中国的威权政府做交易,因为他上过罗马天主教神学院,不喜欢道德相对主义。
"我确实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跟中国打交道的领导者都必须处理这个价值和利益的问题,"他说。"最大的问题是,在对待中国的问题上,托尼·阿博特是会追随他的心还是他的脑子,我认为会是后者。"
翻译:张明明、陈亦亭、土土
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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