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编辑们,
各位,怎么样?为时装周准备好了吗?
听着,整个周末我都在看你们那些大块头的9月刊,我得说我觉得有点失望,甚至是困惑。但我敢肯定你们不会介意一个普通老读者的吹毛求疵,现在你们的广告又都卖的不错了(更别提封面上的"最厚一期"字样,啊,是《Harper's Bazaar》,对不对?)
从何说起呢?《Vogue》的902页里肯定有不少东西可读,对于那些打算从文档里重新翻出诺瓦克·德约科维奇(Novak Djokovic)穿Speedo泳装旧照片的人来说也很有吸引力。但我确实很怀念从前,那时候的杂志看上去不是那么急迫地与时尚品牌或其他平台合作,也不是那么一味追求时髦,现在的版面好像都在学Pinsterest应用一样。我怀念当年的杂志,它们是对现实的一种逃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在提醒着我们去上网。
现在的杂志上充斥着有7亿点击量的美女博客写手、玛丽莎·梅耶尔(Marissa Mayer)的人物特写,还有未来主义的时尚故事,诸如谷歌眼镜,再加上经常出现的条形码和安娜·温图尔(Anna Wintour)在Vogue.com上的视频地址。
是不是只有我才这么认为?抑或是品牌推广举措就是把每一个编辑和实习生都变成社交或街拍明星,杂志版面都专门用来展现她们自身的精彩,因此才让这些杂志显得像Facebook上的帖子一样自恋?啊,我确实对冯·托恩和塔克西斯家族伊丽莎白公主(Elisabeth von Thurn und Taxis)既妒且羡,但我未必需要知道她的兄弟阿尔伯特的惊喜生日派对是在霍恩伯格的旋转家族宅邸里举行,主题是"皮短裤/范思哲/霍华德·卡彭戴尔(Howard Carpendale)/长运动裤",多谢了。
我知道,我知道,纸质出版为了生存必须作出调整,但我也对那些杂志和服装生意打成一片感觉有点不舒服。《Harper's Bazaar》里点缀的那些带黑圆圈的"B"字符号提醒读者们注意可以在ShopBazaar.com网站买到的东西,令读者分心。不过这至少说明这些衣服是真的被做出来了,没有那些"价格可询"之类废话。谢天谢地,编辑们仍然很明智。
我的口吻是不是开始有点像男同性恋版的安迪·鲁尼(Andy Rooney)了?
那就让我来说说《Elle》的好话吧,它抵制那种使用熟脸名人做封面的做法,启用凯特·阿普顿(Kate Upton)做封面,她是最近几年来模特界不可思议的成功故事。她其实真的很平凡。上周我在弗莱德吃午饭时遇到了阿普顿,她就坐在我邻桌,用勺子把冰块盛进白葡萄酒里。但我想她那身衣服,还有那双艾迪·斯理曼(Hedi Slimane)为圣罗兰(Saint Laurent)设计的镶有水钻的圆润长筒袜,未必适合出现在一份订阅杂志封面上。
我是不是疯了?我觉得所有人都讨厌那个系列。所有走秀之后的批评是不是只是时尚界扮一下黑脸而已?斯理曼的grunge系列好像到处都是。《Vogue》上甚至还有他的长篇特写,十分谄媚。但更恰当的说法是,身材普通的阿普顿不适合圣罗兰那种为理想身材而设计的服装。
说到裸露的乳房,我不确定《W》杂志为什么刊登了23个全裸或近似裸体的乳房照片(是一组时尚照片,其中有跨性别演员卡门·卡莱拉[Carmen Carrera],有一张照片是献给李·米勒[Lee Miller]的;还有一篇推荐秋季时尚的文章中也用了乳房照片,啊,落后了)。
是的,这是艺术,很有创意,对于《W》来说是突破行为,但是(我不想显得大惊小怪),我担心你们也是想和网络媒体竞争,亲爱的编辑们,你们在互联网上那些黑暗的角落里花费了太多时间。
真诚的,
埃里克,于纽约市
本文最初发表于2013年8月29日。
翻译:董楠
纽约时报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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